简直就像是找到了希望的杆子,江天运便就恬不知耻地往上爬了。晏展天看着江天运眼中讨好的神色,眸间划过无数憎恶与恶心,他别开视线重新看向何惊年:“我不是要他们付出什么,我只是觉得他们这些人,一定会在某个时候受到他们所做出的那罪孽应该有的惩罚,其中一条,就是法律。”何惊年看着晏展天的表情,十指交叉却一言不发。“我也不同意。”风子文说,“虽然你说的轻松,但执行起来压根就不是一回事吧?这中途要是出任何一点意外,又或者说是任何变故很有可能就不是一回事了,与其夜长梦多,倒不如今明两天把狼人都丢出去,我们就安心在船上等救援就好了,而且那人鱼也就是和这姓何的关系不错吧?祂凭什么帮我们?”范维嘉也跟在旁边连连摇头,表示着自己的不认同。见无人认同己身,晏展天便也就不再多说这件事,转而便就开始探讨起此次到底要选谁作为狼人被投出。“反正现在也就剩下他们两个狼了吧?两条明狼不管是谁都可以。”风子文说,“不过既然他们两人都是狼,干脆就让江老板维持现状,今晚继续绑着他,今天先把这小子票出去,还省得等会儿还要抓这小子绑住,他们狼人保不齐有什么底牌,可惜就是不能让这船上的机器一把把两个人都弄死了。”范维嘉看了看江天运,又看了看许天赐,再是有些不忍地别开了脑袋。“……那就先出许哥吧,反正早晚都是要死的,还不如送他一个痛快。”说完这句话以后,范维嘉微微闭上眼,好似不敢再多看这场面一眼。得知今日自己必死无疑的许天赐已经全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浑身瘫软在了凳子上,双眼无神地紧盯着天花板喃喃自语。众人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把注意力放在许天赐身上了,前几次的投票大多伴随着彼此之间的猜忌与怀疑,在对彼此的不信任中最终推举出了将会被送往绞刑架的对象,他们的歇斯底里反倒是很好遮掩了在场写下姓名时每人手上所沾染的罪行。而许天赐现在的沉默却让整个船舱里的人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伴随着每次的跳动,他们都能清晰听见自己准备推另外一个人去死的决心。“当时为什么肖震会说,是你污蔑了他?”何惊年拿着投票的电容笔,却迟迟没有下笔。这句话把许天赐从面临死亡的沉默中拽了回来,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桌面,直到投票的时间开始逐步倒数。“我……”许天赐拽住自己的衣摆,再是如同揭露真相那样一步步将衣服朝着上方揭起。相对比无比壮硕的肖震,许天赐的身体可以用“单薄”二字来形容,原本就谈不上健康的身材在船上接连吃了好几天的压缩食物后显得要更加干瘪,然而就在这苍白枯瘦的躯干上,却留有着数之不尽的暧昧痕迹,与传统的青紫不同,那上面更多的还有鞭子以及其他物品所留下的痕迹。“在很久之前,我就是这样了。”许天赐对唯一问起这件事的何惊年说,简直就好像是想要在自己临死之前想要把所有真相都说出来一样,他语速快而不稳,“肖震一直都在和那几个疯子玩弄我,我的老师、同僚都在对我的求救视而不见,所以有可以弄死他的机会时,我毫不犹豫就说谎了,肖震是我的队友不错,但他身上的痕迹是他在前一晚对我动手的时候被我留下来的。”“我想活着,我想活着,我拼了命想要活下去出人头地,所以哪怕是以前苦读到后半夜,被同门欺负,被威胁,论文数据被偷走也好,我只想要到最后有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就好了,桂子尚分明和我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但凭什么他就可以拿着他人的成绩变成自己的,就连到了这个游戏,他都是代表正义可以找到我们的那一方。”“昨晚我去找他,想要恳请他别把查验我的身份说出来,反正还有个江老板在前面不是吗?干脆就让江老板去死,这样的话我们也可以执行刚才晏警官说的方法了,我们总能活下去…现在的情况都是怪桂子尚那个蠢货,是他不肯听我的话,非要说就要在今天揭露我的罪行,不然情况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许天赐颤抖着撑着桌面站起身,泪水如同水柱开始不断从他脸上淌下。“我只是想活着回家看看爸妈而已啊……”——砰。?第四日-57今天的会议解决的很快,江天运被重新绑好带进了他的房间里关着。“这样一来,只要明天把江老板投出去,这场游戏应该就结束了吧?”范维嘉和晏展天把许天赐的尸体安置好,两人轻轻带上了许天赐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