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人多,来来往往,若是生疏了便不好办事。
苏广白嗤了声徐清淮:“谁让你提防他了,不过是让你小心,别踩人坑里了。”
徐清淮笑了笑,也感谢友人的善意提醒:“是是是,清淮定牢记在心。”
浓雾弥漫,马车跑进了迷雾中。
影汛见状,便抓住林望竹。
“幻境要动了。”
刚言罢,天光黯淡。
二人落在了皇宫明堂门口的大广场上,毫无遮挡。
而林望竹还保持着蹲在屋顶的姿势,腿脚蜷缩,被影汛提着腰带,半吊在空中。
阴影弥漫一瞬。
明堂门口一小黄门忽然有感,立刻转头。
广场上无人,只有几只鸟雀在歇脚。
他疑惑嘟囔着:“我这是没睡好眼花了?”
明堂殿屋顶,二人刚刚落下脚。
“啪!”
皇帝怒拍桌子发出巨大声响,林望竹被吓得一惊,差点松手滑了下去。
影汛赶忙抓住林望竹,眼眸带笑看着他。
林望竹尴尬地赶紧抓住屋脊,低头通过屋瓦的缝隙看向明堂内。
群臣站立在殿中,看天色应是在早朝。
“柳相!御史所言如实否?”天子满脸怒气,手微抖,但仍用相对平和的语气问道。
柳见山手执笏板,直接跪下,“陛下,柳家确实是得知了苏家白糖的方子,可这并非我们窃取,是由徐翰林告知犬子。”
天子看了眼柳见山,便喊柳江篱和徐清淮上前,沉声问道:“徐状元柳探花,二位卿家能否给朕解个惑?”
徐清淮定了定神,屈身上前,向天子行一礼,“陛下,当日臣并未告知柳翰林有关白糖方子的任何事。”
柳江篱听闻立刻叱声反驳:“徐翰林,你可别想害我。那日你喝的浑浑噩噩,我刚和你提起白糖一事,你便直接把白糖做法告知了我。你该不会是喝醉后就忘了吧?”
言罢柳江篱弯腰向天子道:“陛下,那日徐翰林确实喝得不省人事,这事宋记食肆的店家可为臣作证。”
徐清淮如同未曾听闻,再次重复道:“陛下,臣未曾告知柳翰林白糖方子。”
清晨光线昏暗,朝堂鸦雀无声。
皇帝表情藏在阴影中,看不出喜怒,天子威仪让朝臣压力渐深。
“苏参政,你怎么看?”皇帝面上无笑,让人揣摩不出深浅。
苏岱出列,拜礼,“若如柳翰林所言,那方子来源便是趁人之危;若如徐翰林所言,那便是柳家取之不正。臣认为不管何种情况,柳家所获白糖方子皆不是正道而来,不可外泄,也不可经营。”
天子默然片刻,沉声道:“因糖方来源不正,柳家不可制造和贩卖白糖。徐翰林任交州知州。”
苏岱思索了一番,便退回原处不再向天子荐言。
徐清淮则跪礼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