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淮气不打一处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猛地站起来,却只能发出沙哑地哈哈声。苏广白再如何也是有手有脚,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挂念这个,白青这模样瞧得徐清淮一肚子闷火。
“后生,你要爱惜你自己啊,瞧瞧徐小友都被你气的什么样了。”老大夫顺着胡子,语重心长地劝诫着白青,“瞧瞧,这腿都折了,老话都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小后生你就别瞎操心别的事了。”
徐清淮跑了几趟,把牛板车拉回给村里,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的路回到城里,驾着马车把白青接回家中。
夜末,村落如同失去了色彩,劳累了一天的人都已灭灯熟睡,远处的景物都影藏在黑色夜幕中,余下月光混混暗暗地照着眼前的路。
已到年末,冬日似乎也快过去了,可夜晚的天还是那么冷。
家中一盏灯都没有亮起,荒凉冷寂,如似无人居住。
徐清淮扶着白青躺倒床上,用厚被子垫在断腿下。
白青疼得满头是汗,扯起了嘴角:“清淮哥,你帮我去看看少爷吧。一天了,他估计什么都没吃。”
看着少年的模样,徐清淮终还是叹了口气应了。
借着油灯微弱的火光,徐清淮使着一臂,点火烧水下米。
看了看素净的米锅,他拉出放腊肉的陶缸,往锅内掰上一点腊肉沫子,又架了架柴火,放任锅内的粥慢慢熬煮着。
徐清淮敲响了苏广白的房门。
“进来。”
是苏广白冷清无情的声音。
房门吱呀地缓缓被推开,还带点阻塞,屋内没有一盏灯亮起。
门外,微风吹过,枝条沙沙作响,昏暗的月光照亮了门前余地,拉的徐清淮的影子悠长,床塌上能隐约看见一个小小的黑色隆包。
徐清淮伸手推了推苏广白。
“别管我,有事就说。”闷着声,苏广白拉着被子,往床铺深处缩了缩。
“哈!”
一声从嗓子里发出的哈气声,虽微弱,但在这静谧的房内却如同炮仗炸起。
苏广白反应了过来——这不是白青,可已经来不及。
徐清淮伸手一掀,把苏广白的被子拉到床尾,手一抓,就把人拉扯下了床。
光着脚站在地面上,苏广白抬眼看着面前的独臂青年,沉默着。
房外的月光落在徐清淮身上,让他的面容都藏在了阴影中,幽暗模糊,连月光也显得刺眼。
两人就这么站着对峙片刻,苏广白随转身,又想回到床塌上。
徐清淮伸手死死拉住他就往外走。
“我不想出去,清淮,我不想出去!”苏广白大喊着。
可徐清淮如同未能听见,一手用力地拉着苏广白大步向前走着。
“清淮,我求你了……别让我出来,我求你了……”苏广白边哭边嘶声喊着。
听闻院中的嘶喊声,白青急忙拄着拐杖,走到回廊里。
见到眼前的场景,他急得向前走了两步,拐杖一掉,人就摔在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啊!”
一声惊呼把徐苏二人吓了一大跳。
徐清淮赶忙松开苏广白,跑到白青身旁,想把人扶起来。
可白青疼的脸色发白,直冒冷汗,就算徐清淮伸手拉着,他也没法站起来。
苏广白立在院子里,面色呆滞。
月光毫无遮挡地洒在他的身上,抬头望去,星光暗淡。可那颗启明星却没有被月色夺取光芒,似乎越来越亮,闪得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