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觉是没法子睡了,惊涛骇浪般的疯狂中,几次她看到没拉紧的窗帘,外面一会儿是天黑,一会儿是鱼肚白,最后一次,日上三竿,阳光刺眼。
身上的压迫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她好像死了好几回,全身骨头都像被拆掉后重新安装了一遍,稍有动作就咯吱作响。
已经是第二天了,药效和酒劲儿都过了。
唐翩翩清醒了。
她睁眼看到天花板上陌生的吊灯,往下,还发现腰上环着一只有力的长臂,枕旁有他人的呼吸声均匀而平稳。
原来,这t不是梦啊!
唐翩翩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昨晚,那个野兽一样作威作福的人,现在就活生生睡在她枕边!
唐翩翩两眼一翻,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她胆战心惊地偏过脸,聂翊的睡颜就在枕侧,给她的冲击更大。
不光是惊吓冲击,还有美颜冲击。
狗男人睫毛真长,鼻梁高挺,什么好东西都给他长齐了!
说起这个,不由又想起别的,唐翩翩红了红脸,下意识揉了把自己快要断掉的小腰。
接着又看清他满脖子的红斑和抓痕,甚至脸上都还破了点相。
看他这副样子,也没比她好到哪儿去,那他们也算扯平了,唐翩翩暂时打消了一枕头把他闷死的想法。
她小心翼翼地把腰上的手臂拿开,掀被下床。
昨天的裙子已经被聂翊撕扯得不成样子了,但又不能不穿,破破烂烂地套到身上去,看这样子实在出不了门,便捡起地上的一件衬衫披到肩上。
最后看一眼床上熟睡的聂翊,她轻手轻脚地溜出去,拍拍胸口,猛地松了一口气。
门一关上,聂翊缓慢睁开双眼,清冷的眼中毫无睡意。
唐家已经乱成一团了。
唐翩翩一夜未归,并且电话不接短信不回,都知道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江老板的寿宴上,可现在谁也联系不到江老板本人,不由地更对两人的下落忐忑不安。
白依秋现在和唐如兰很亲近,一听到消息马上就赶过来了,轻声细语地安慰唐如兰别担心。
其实唐如兰也没多担心,挺镇静地坐着插花。
公司里的几名高层们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们已经联络了警察,坐如针毡地聚在唐家等消息。
&ldo;小秋啊,你工作那么忙,辛苦你还要跑过来了。&rdo;唐如兰欣慰地对白依秋说。
白依秋回了她一个笑,&ldo;唐老师的事就是我的事,小秋就算在忙也要赶过来看您的,您别担心,翩翩一定会回来的。&rdo;
白依秋作为现场唯一的知情人,就等着看好戏了。
昨天她亲眼看见唐翩翩喝了那杯酒,后来躲进了洗手间,江老板知道她在那儿,快散场的时候派人去寻了。
她的经纪人催她回去,所以她没等到最后结果,但一定八九不离十了。
江老板老奸巨猾,不可能让到手的肥羊飞走。
说不定,这会儿那个唐翩翩还在他床上没起来呢,不知道那小身板能不能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