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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是在一旁解释道:“这位沐之秋少爷,算是穆家的远亲,穆少庄主的表弟,虽然亲缘上远,但是因为种种缘故,沐之秋是被穆家庄主和夫人亲自教养长大的,虽然十五岁就退出红尘,但是到底也不是铁石心肠啊。”
说着他开始夸赞岛刀刀:“这位封神殿的神使能够亲自前来,想必道长的推测很快就要验证为真了。。。。。。道长果然真人不露相。”
周是的声音不高不低,不高到大概不会叫马车中的人听到,不低会让左右的江湖人敏锐捕捉。
这两日岛刀刀的推测在悦来客栈的江湖人中不算是秘密,何况昨日彭有期还气氛的踢坏了一扇门,叮铃哐啷的修门声都引到了一番议论,如今这些江湖人本就稀奇来人竟然有可能会是沐之秋,如今再听到周是的这一番说法,纷纷响起来岛刀刀这两日的推断,觉得非常有理有据,于是都对岛刀刀投来了敬佩服气的神情。
岛刀刀原本在发呆和看热闹,忽然听到周是的夸赞,那夸赞虽然听起来发自肺腑,但是却也犹如一块烧红的烙铁垫在脚下那样让他坐立不安,岛刀刀不是个爱出风头的,那天上房也是因为多喝了两杯,今日忽然无形中成被瞩目,有没有酒来壮胆,他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
结果原地消失的却不是岛刀刀,而是面前那棵诡异的大树。
眼看着那匹倔马就要开始尥蹶子,马车内终于有了动静,先是那个原本在马匹怎么尥蹶子喷气都浑然不懂的小车夫跳下马车,伸手掀起了一面车帘,一面绸棉的帘子掀起,还有一层轻纱隔着,所以那些伸着脖子想看车里到底是谁的江湖人还是没看到,不由得有人发出一声失望情绪。
马车内的人依然一动不动,隔着轻纱只能依稀看到一个人,他也隔着轻纱看看外头的大树,然后嗤笑一声,慢吞吞道:“雕虫小技,也敢在这班门弄斧。。。。。。”
是个清朗的男声,带着显而易见的清冷和傲慢。
他吩咐:“仆从。”
那小马夫上前。
就见那车内人对马夫耳语了一阵,交给了马夫一样东西,那个年轻的马夫结果,点了点头,走到了大树旁边,他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来一条鞭子,这个时候周围围观的江湖人才发现适才马夫赶车,竟然都没有用到马鞭。
马夫将手中的东西——是个香味扑鼻的药丸,他找悦来客栈的伙计要了一碗水,把药丸一半碾碎融化在了水中,另外一半涂抹到了鞭子上。
那碗水被马夫绕着大树的树根倒了一圈,这模样很像是小狗撒尿划地盘,但是没人敢这样说。
就在众人不知究竟合意的时候,马夫忽然扬起鞭子,狠狠的朝着大树抽了过去!
第一鞭下去,大树的树干被抽下一块树皮;第二鞭下去,大树的第二块树皮被抽了下去。。。。。。
人群中有人开始嘀咕:“这难道要把大树给抽烂?若是这样,那用斧头不是更快?”
也有人反驳:“之前那颗药丸你是只字不提是吧?神使如此作为,必有深意。”
那人不服气:“那药丸的作为是药丸的,大可以把药丸涂抹在斧头上砍,难道不比鞭子来的快?”
该人似乎被噎了一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嘀咕一句:“往下看就是。”
看就看,说话间车夫已经打了九鞭,第九下鞭子的时候,那棵树果然发生了变化:只见那棵树似乎发出了一声呻吟,就在众人不知道是不是听错的时候,车夫第十鞭下去,那棵树竟然开始扭动起来,它生的壮大,稍微的动静都足够的热闹,枝丫上的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随着树干的扭动而越发的显眼,那呻吟声也逐渐的增大,已经可以听出来从呻吟变成了痛苦的嚎叫,且从被抽下的树皮缝隙里,开始流出汁水来。
这时人群中有人啊了一声,指着那树:“血!流血了!”
声音从一开始的惊奇到恐惧,因为那棵树不光是流出了鲜红浓稠的血液,连整个树的形状也扭曲如人形,枝丫为手,树叶为头,打眼看去,如一个抱头痛哭,无声尖叫的人。
在场之人不少看出这变化,纵然这些江湖人各个都算是阅历丰富,也被眼前景色震惊的赞叹连连。
周是算是在场中唯一一个有些担忧的,他询问也看的张大嘴巴的岛刀刀:“道长,不会有什么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