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念玦揉揉他的小脑袋,一口答应,“那有什么问题,以后我就送你一个厨子,让他专门给你做各式各样的佳肴,让你尝遍各地的美食。”听他这么一说,姜知平那双小眼睛亮得惊人,“真的吗?”“只要我能回去,绝不食言。”姜知平没听懂他的话,不明白他说的回去是什么意思,兴奋地拉着他的手指打勾勾,一脸期待的说:“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唷。”须臾,袁莱安簪上那支银质雕着桃花的发簪,身上换上那袭粉色绣着花蝶的丝绸衣裙,有些羞涩的走出来。姜知平一见,张大嘴惊呼一声,“莱安姊好美啊!”袁莱安被他这一句话给逗得笑了出声,她瞅向裴念玦,她平生头一遭穿这么漂亮的衣裙,都有些不会走路了。他也正望着她,品头论足的说了句,“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换上这身衣裳果然像点人样了。”换下那身粗布麻衣后,她这打扮可好看多了,且适才一零五六号竟告诉他,他因此得了一个功德点。袁莱安娇嗔,“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以前不像个人样吗?”裴念玦走过去抬手往她的腮颊捏了捏,露出一抹可恶的笑说:“以前像个村姑,这会儿像城里小户人家的闺女,稍微能上台面了。”看来他得多挣点银子才够给她买更多更好的衣料,做些衣裳和头面首饰,好好装扮装扮。被他这么嫌弃,她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我就是一个村姑,平日里要下田干活、还要烧饭、种菜、绣花,哪能天天穿成这样。”觑见她那双因常干农活而显得粗糙的手,和那晒成蜜色的肌肤,他心里莫名生起一抹不舍,脱口而出,“以后你不要下田了,我来想办法挣银子。”他决定在县城找些能赚钱的买卖做,这样赚钱才快。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未有人给她买过新衣裳。她打从懂事起,穿的就是上头几个姊姊留下的旧衣裳,每日有忙不完的农活和家务要干。在自个儿的亲生爹娘家时,她做得比牛多、吃得却比鸡少,她也不知为何娘亲就是不喜欢她,不管她做多少事、干了多少活,她每天还是少不了要挨亲娘的打骂。后来被卖到姜家来,姜家夫妇待她比亲生爹娘好多了,在姜家,她才终于能吃到一顿热腾腾的饱饭,所以她一直都很感激姜家夫妇,把他们当成亲生爹娘孝敬着。即使在姜家,她同样有做不完的事,还要帮忙照顾当时仍年幼的知进、薇薇和知平,但她甘之如饴。因此在姜氏夫妇遭逢意外身故后,她义无反顾地一肩挑起姜家的担子来,尽心尽力照顾着知乐哥和知进、知平与薇薇他们四兄妹。打小没被人疼爱的她,一时之间诸般情绪涌上心间,袁莱安忍不住热泪盈眶。见状,姜知平和姜薇薇都吓了一跳,不知她怎么忽然哭了。裴念玦也莫名所以,“你干么哭呀?”她扑上前去,粉拳轻捶着他的胸口,又笑又哭的骂着,“你干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买那么好的新衣裳和发簪给她,还叫她不要下田干活了,即使是她的亲人也从没有人这般怜惜过她,以前的知乐哥也不曾。他对她这么好,叫她要怎么报答他?裴念玦被她哭得有些手足无措,“你这个傻瓜,我对你好你还哭,你不是该高兴才是?”她摇着头,噙着泪说:“我长这么大,没人对我这么好过。”她从来不曾穿过新衣裳,这是她有生以来头一次,更不曾戴过如此美丽的发簪,她穿的都是别人留下的旧衣改的,发簪更是用木头随意雕的。想到这几日待在姜家,见她镇日里有做不完的事,裴念玦不知怎地心疼起来,握住她粗糙的手,一时意动,脱口而出,“以后有我,不会再让你吃苦,我来养你。”袁莱安泪眼怔然的望住他,他这话彷佛一颗巨石抛进她的心湖,震荡起了一片涟漪。即使以后他兑现不了这番承诺,可这句话在这一刻,确确实实煨得她的心一片暖烫。“谢谢。”她凝视着他轻声启口,谢谢他对她说了这样暖心的一句话,说了从来没人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她会永远记住这句话。裴念玦注视着她脸上含泪绽放的微笑,心弦宛如被什么给拨动,悸动得移不开眼。(2)翌日。在听完裴念玦说的话后,刀强神色复杂的搭上他的肩,语重心长的表示,“兄弟,不是哥哥我藏私不告诉你办法,而是哥哥我也不知道什么正当买卖能来钱快。”接着他语气一转,那满脸横肉的脸上扯开一笑,爽快的说道:“你要是缺钱,要不我先借你,不算你利钱,你说吧,要多少?”他十分欣赏姜知乐的才干和脾性,有心想拉拢他成为自己人,因此刻意与他称兄道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