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莱安轻吟一声,也被他挑得情动,半迎半拒。就在他抬手要解开她身上的衣襟时,马车猛地一颠,令他的鼻梁撞上她的脑袋,疼得他下腹的邪火顿时全消。。袁莱安羞红着脸拢好衣襟,关心的问了他一句,“可伤着鼻子了?”裴念玦鼓涨的情欲退去,理智重新回笼,他先前就打定主意在回到自个儿的身子前,绝不会用别人的身子碰她,方才一时意乱情迷,差点就……他摇摇头,捂着发疼的鼻子,暗想这马车颠的倒是及时,也没骂那驾车的马夫,只扬声询问:“怎么回事?”那马夫回了句,“适才有个小窟窿,没瞧清楚辗过了,幸好那窟窿不深,车轮才没陷进去。”裴念玦回头瞅见她抿着唇憋着笑,抬起她的下颚问:“你笑什么?”“我笑那马兴许是极有灵性呢。”适才两人一时之间情动,神魂颠倒,险些就在这马车里……却因为马车一颠让两人撞在一块,这才回了神,那马约莫是不愿他们在马车里“胡来”吧。“这么说来我倒得重重打赏那马呢。”及时灭了他的邪火。说完他躺下来,将脑袋枕在她腿上,“你再忍忍,等我回去后,爷再用自个儿的身子好好疼爱你。”听他这话说得彷佛适才欲火难消的人是她似的,她笑嗔一句,“你胡说什么呢!”他轻阖着眼,骄傲的哼了声,“等你亲眼见到爷的风采,定会拜倒在爷的裤脚下。”她噗哧轻笑,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那你可莫要嫌弃我这没见识的小村姑。”他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嘴上说着,“看久了就不嫌弃了,等以后你嫁给我,你就不再是村姑,而是……妃。”他最后的几个字她无法听清楚,接着见他似是睡着了。垂目注视着他,袁莱安心头渐渐宁定了下来,一开始他要她跟着一块上京城去时,她心里着实有些不安,京城就在天子的脚下,她从小就听人说京城有多繁华,她曾经以为那样的地方,她一个小小的村姑,这辈子都不可能去。没想到他竟要她陪着他一块回他的家乡去,一开始她有些慌,得知他在京城里长大还在那儿横行无阻,她知道他定不是普通人,她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配不上他。可他适才的话安抚了她惶然的心,不论他是富贵贫贱,她都跟定他了。(2)数日后,马车驶进京城。袁莱安掀起帘子一角,望向那比沅阳城还要宽阔恢宏数倍的街道,两旁栉比鳞次的矗立着一座座华美高楼。来往的行人与车马络绎不绝。“这儿是西门,是属于西坊市区,附近一带有许多铺子和商贩,再过去一点就能见到不少酒楼、饭馆和茶肆。”裴念玦一一为她介绍着,“靠近北面那儿是官员们住的区域,东面那儿是一般平民住的,而京城王公贵族的宅邸多半坐落在南面那儿,离皇宫最近。”“那你以前住在哪里?”她好奇的问。裴念玦指了一个方向,“那儿。”她一瞧见,见是南方,他方才说住在那儿的多半是王公贵族,看来她先前猜的没错,他果然是贵族子弟。两人一边说着话,过了一阵子,马车在一处客栈前停下来,刀强派来的那两个手下,其中一个名叫郝大通的驱马上前,说道:“姜爷,今晚咱们在这客栈落脚。”裴念玦从掀起的车帘子往外瞟了一眼,见只是一间普通的客栈,有些不满,但思及自个儿此时的身分也没再挑剔,点头应了声,和袁莱安一块下马车。此时已近日落时分,一名小二领着马夫将车赶往后面的棚子里,那两名刀强派来的手下也把马儿牵去后头,裴念玦领着袁莱安先走进客栈里,瞟见一个跛着脚,长得又黑又瘦的小二过来招呼他们。“客官是要打尖还是用饭?”裴念玦回答道:“都要,咱们有五个人,你看着准备饭菜,房间待咱们吃饱后,再带咱们过去就成了。”“好咧。”那小二领着他们到一张桌子前坐下,先替他们上了壶热茶,再去吩咐厨房准备饭菜。袁莱安见裴念玦一直盯着那小二看,有些纳闷的轻声问:“那小二有什么不对吗?”“我瞅着他有些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他皱着眉仔细想着,须臾后,霍地想起他是在哪见过那小二,一时之间心情有些难言。这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的小二,就是他在出事前那日骑马撞翻他们父子送菜的板车,还让人踩烂他们的菜。他之所以记得这小二,是因为当时小二被他的马给撞倒,而后爬起来愤怒的骂着他,要他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