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太后您风华无双,纵使是皇上那几个宠妃也及不上您十分之一哪。”裴念玦这话虽是为了哄太后高兴,但也没说错,太后年轻时确实是个明艳绝伦的大美人,他亲娘也承袭了太后美艳的好容貌,而后生下他这个儿子,容貌也有几分肖似母亲,五官异常俊美。不过此时面消骨瘦的裴念玦觉得自个儿变丑了,不想让袁莱安瞅见他这副模样,因此藏在屏风后,想等他养好面容再正式与她相见。“你这张嘴就会哄哀家。”太后笑骂了句,没再逗着孙子,“罢了,哀家知道你这会儿急得不得了,哀家也累了,先回宫歇着了。”知孙儿心急的想与心上人相见,她识趣的不妨碍他们,在玉宛的搀扶下笑吟吟的起身往外走。寝房里的太监们连忙跪送太后,袁莱安一愣之后也跟着跪下。太后离开后,屏风后头的裴念玦忍不住出声道:“袁莱安,你还不上前来,还傻傻跪在那儿做什么?”虽然不是熟悉的嗓音,但听见这熟悉的语气,袁莱安倏地一震,回头望向那扇屏风,下一瞬,意识到什么,她惊喜的爬起身快步走到屏风前,当她要绕到屏风后头去见说话之人时,猛地被他给喝住。“站住,不许再过来。”她停下脚步,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扇绣着百花与雀鸟的屏风,急切的启口道:“可我想见你。”“我现在身子还未复原,不方便见你,你站在屏风后头,咱们这样说说话就成。”“你身子怎么了?”她关切的询问。“我先前中毒,昏厥大半年没动,所以身子还有些不灵便。”他坐在一张椅子上,两只手搭在椅把上,忍住想上前见她的冲动。“你怎么中的毒?”她隐约觉得这事好像有些耳熟,似乎曾在哪里听过。“在我的王府里被人下的毒。”听他这么一提,袁莱安顿时想起先前在客栈里听人提过的事,脱口而出,“难道你就是那个作恶多端的济王?!”“……”裴念玦磨着牙,不想回答她了。“你怎么不说话?”“说什么?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他没好气的回了句。“你、你真是济王?!”虽已猜到,但听他承认了,她仍有些惊讶。“怎么样,是不是被我的威名给吓到了?”她噗哧笑了出声,他是恶名远播,才不是什么威名呢。在京里这几天,她可没少听百姓说起他以前在京里横行霸道的那些劣行。百姓们一提起他,那可是骂不绝口。“你笑什么?”裴念玦不满的问。她冷不防的绕过一名太监,一路跑到屏风后头。在裴念玦身边的那名太监也来不及挡住她,让她与裴念玦见了个正着。裴念玦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措给吓了一跳,瞠大眼瞪着她,而后恼道:“你胆敢违背本王的命令跑到屏风后头来!”她走到他面前,在他坐着的椅子前蹲下身,笑吟吟的问:“那王爷要怎么罚我?”他用还未完全恢复力气的手捏了捏她的腮颊,语气带着几分威吓,“你这小村姑莫非以为本王不会罚你?”她在他面前刻意摆出一副敛眉低眼的柔顺模样,细声说着,“王爷威名远播,民女岂敢不敬王爷,不过今日有幸一睹王爷的风采,当真叫民女拜倒。”瞧见他那副神消骨瘦的模样,她登时明白他为何不让她见他了,心中不由得有些不舍。“当真?”他怀疑的问,他瘦得脸上的骨头都凸出来了,哪里还有什么风采可言?“当真。”她握住他那双同样消瘦如枯骨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无比专注的凝注着他,“在我眼里,不管是什么样的你,都是这世上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人。”只要是他,无论他是什么模样,她都不在意。“你这丫头!”他动容的将她揽进怀里,“当时我走了之后,你在牢里可有遭什么罪?”她摇头,“他们把我关了起来,当时我一时太伤心想不到你回去了,以为你死了,也不想活了……”她把自己咬了那牢头,还有自己怎么抱着他尸首不放的事告诉他,听得裴念玦又愤怒又心疼。“我让人去把那牢头给斩了!”裴念玦张嘴就要命人去杀了那牢头。袁莱安连忙阻止他,“你别冲动,这人若有罪,就让朝廷治他的罪就是,你别妄动私刑,你莫忘了这段时间为何日日行善的事。”既然他已没事,她也不那么恨那牢头,他的下场就交给朝廷来发落,免得再造孽。听她这么一提,裴念玦顿时息了怒,接着想起一件事,“不只他,还有那幕后的主使者,我一个也不放过,我等一下就去求见皇上让他放了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