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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又想，二爷虽然丧妻，但他还有许多兄弟家人，而我呢？真正无依无亲……叹息。素素一想起母亲便拿出笛子来，吹着母亲教过她的调子。

正好杜觉非当晚回到家里，一时睡不着，走到后花园散步，忽然听见笛声，曲调幽凄，还有一股说不出的苍凉之感，令人侧然，便循声而去，想看看吹笛之人是谁？他并不记得从前家里有人会吹笛。是谁有这样的闲情雅致？他想。

月下，只见一个十来岁左右，容貌清丽的青衣女孩，一把长发结成一根粗辫垂在胸前。这个小丫头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他不想打扰她，只站在树后静静地听着。笛声如远似近、缥缈哀凄，他不由得心随意转，也跟着一阵凄然。

谁家吹笛画楼中，断颂登随断续风，响遏行云横碧落，较和冷月到帘栊，等到素素止了笛声他才走出来。&ldo;你吹得很好。&rdo;

素素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之后，半晌才调调道：&ldo;二爷……&rdo;

&ldo;喔，你倒认得我？&rdo;他上前微笑说道。&ldo;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当差？我许久没回来，许多人都认不出来了呢！&rdo;

&ldo;二爷忘了，我是素素。&rdo;

&ldo;素素？&rdo;他一想。&ldo;啊，对了，你是素素，我想起来了……&rdo;他失笑，又摸摸她的头。&ldo;一年不见了吧！你似乎长高许多了呢！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你在这里还好吗？&rdo;

&ldo;嗯，我恨好，谢谢二爷。&rdo;她终于有机会道谢。

&ldo;我刚才听见你的笛声，你吹得很好，谁教你的？&rdo;

&ldo;从前我娘教我的，&rdo;素素腼腆地道。&ldo;吹得不好，让二爷见笑了。&rdo;

&ldo;谁说的？我虽然不懂音律，但听来就觉得很好。只是曲调有些太悲伤了，不适合你这个年纪。&rdo;又道：&ldo;你现在在哪里当差？碧萝院吗？&rdo;他想她和雨桐差不多大，应该会被派到她那儿去伺候才对。

她摇摇头，说道：&ldo;我在厨房帮忙。&rdo;

&ldo;厨房？你一直都在厨房吗？&rdo;他讶异。&ldo;怎么派你到厨房呢？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到厨房那么危险的地方呢？那里东西又烫又重的……&rdo;他不由得执起她的手，看着素素小巧而秀丽的面容。&ldo;我若没记错，你比雨恫大一岁，现在应该是十岁了，对不对？&rdo;

她点点头。一双美目，灿若夜星。

&ldo;你的年纪太小了，不适合在厨房里当差。明天我去跟田管家说说这件事！&rdo;

杜觉非甚是不悦。&ldo;真不知他是怎么派事的？&rdo;

素素见二爷发怒，忙道：&ldo;我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厨房那些活我早就做惯了，以前在家时我也是要烧饭的，所以没什么关系，二爷放心好了。其实我能留在府里已经很幸运了，无论叫我做什么我都很乐意的。请二爷千万则怪任何人……&rdo;

杜觉非听了她的话，不由得打从心里疼惜她，叹道：&ldo;你真是乖孩子。&rdo;他抬眼看看天色，又道：&ldo;夜深了，你也该回去睡了！&rdo;

&ldo;嗯，我回房去了。&rdo;她略一欠身。&ldo;二爷晚安！&rdo;

&ldo;晚安，素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