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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杜觉非将她接到里间去。因没料到素素会来，所以也没有嘱咐丫头把房里的火盆生起。这时进来倒还比前厅冷些，他走到火盆架旁，见火盆里的炭不足，才要拿夹子，素素忙过来说道：&ldo;二爷，我来吧！&rdo;

&ldo;那怎么行！&rdo;杜觉非失笑道。&ldo;如今你是客人了，怎么能让客人动手呢？&rdo;

素素脸上一红，轻声说道：&ldo;只要在这屋里，我永远都是二爷的小丫头。&rdo;杜觉非一征之间，她已默默地接过他手中的炭夹子，然后熟练地往火盆里加炭，再笼上火盆。弄好了，她拍拍手，又看着他笑一笑。&ldo;一会儿就暖和了。&rdo;

杜觉非牵牵嘴角，瞥了她一眼，把她拉近了他，仔细端详着。

素素面对他的注视，一时害羞，又要低头。

&ldo;又低着头，嗯！&rdo;他伸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柔声说道。&ldo;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老低着头，何况如今你的身分也不同了，更该抬头挺胸了。&rdo;才个把月不见，如今见她衣饰华贵，十足是官家小姐的模样。虽然十分美丽，但不知怎么，却又觉得有些陌生。半晌笑道：&ldo;可真像是位格格了。&rdo;

素素却脱口而出。&ldo;不像素素了。&rdo;

&ldo;怎么这么说呢？&rdo;他讶异。

&ldo;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我觉得……&rdo;她摇摇头。&ldo;不像真的，总觉得不自在素素很想老实地说，她觉得手足无措，紧张惶恐，怕走错一步、说错一句，会让人暗地嘲笑……总而言之，她仍然不习惯王府的生活。但又担心二爷会为她操心，只得又把那些话给吞进肚里。只是忍不住眼眶一红。

她忽然上前抱住了他的腰，哽咽道：&ldo;素素很想念二爷。&rdo;

杜觉非蓦然浑身一紧，仿佛被电极似的，有一股异样的感觉震撼了他。她一向倚靠他，甚至到现在还是一样，对他依赖一点没变。也没有因为她此时身分不同，而对他拘谨疏离。

他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感慨。&ldo;没有，你一点也没有变……&rdo;

只是这会儿又不知道该如何拿捏与素素之间的分寸呢？大热络也不是，怕她更舍不下这里；对她太陌生，又恐她伤心，实在为难得很。于是拍拍她，强笑道：&ldo;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撒娇？&rdo;他捧着素素的脸，用手指替她拭去了泪，鼓励她道：&ldo;素素，你一定得要学着适应王府的生活，你是王爷之女，那本就是你应该过的日子。这一点也不突然，甚至你还可以怪它来得太迟了，让你这些年来平白受了这么多委屈、吃了那么多苦头。从今以后，你大可以抬头挺胸，再也用不着忍气吞声了。这样不好吗？&rdo;

&ldo;我在二爷这里并没吃苦。&rdo;她低语。

杜觉非一笑，似真似假地说道：&ldo;唉，想想你这么些年来，总是待在我身边，我分忧解劳的，如今少了你，我还真不习惯呢！有时我也会自私一点地想，若你不要去当什么格格，仍旧做我的小丫头，不知有多好？&rdo;

素素居然也认真地点头附和。&ldo;嗯！那是最好的。&rdo;

&ldo;不行！不行！我跟你说笑的！你还是做格格好。&rdo;他失笑，又摇摇头，忙道：&ldo;哪有人像你这样，放着千金大小姐不做，倒愿意当丫头的？&rdo;他一面拉着她坐下，笑道：&ldo;来，咱们先坐下来，好好聊聊，告诉我，这些日子你在王府过得好不好？&rdo;

素素又习惯性地先替他倒了茶，然后才说道：&ldo;我阿玛和额娘他们都对我恨好。很疼我，还给了我许多东西。&rdo;她说着，一面伸手拿了桌上的糖栗子，细细剥好了再递给他。

&ldo;那就好。&rdo;杜觉非知道她还政不了旧时服侍他的习惯，也就由着她，接过她剥好的栗子，放入口中。&ldo;今儿个你怎么有空出来？&rdo;

&ldo;其实我日日都有空的，只是王府的规矩太多，不但是我，就连丫头们也不能随便出王府的。&rdo;

&ldo;这个自然。大户人家的行事都是这样。你见哪家大小姐上街逛去的？&rdo;他安慰道。&ldo;慢慢习惯就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