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玄反而笑了:“陛下,您忘记了,荷妃在宫中并不被其他妃嫔待见,她本可以独自一人悄无声息的活在深宫中,是陛下一手将荷妃提到众人眼前。荷妃可曾因此抱怨过?你的齐妃备受你宠爱,可是最后呢你利用她攻击她的家族,齐妃是怎么在你的茶点中下毒的?深宫女子,少有真心。而这荷莲……陛下,你就没仔细想过?”
帝王魄此时冷声道:“即便荷莲是,你这时告诉我又是何居心。说到底,这一辈子,我是辜负她了。又如何!”地玄早猜到帝王魄会硬气到底。
当此时刻,地玄说出这段事本就是为了消磨帝王魄攻击的意念。但他也料到了帝王魄会控制自己的信念不去想。
地玄不急,有的是时间:“不如何。我见过这般傻的姑娘多了。这荷莲怎么死的你可知道吗?啧啧,好一群深宫女子。你的荷莲你的妻,你当她是受不了深宫的折磨自尽的?我今日就来告诉你,你的荷莲是我杀死的。是她求我杀死的。”
帝王魄身形一晃,勉强站稳:随即呵斥:“放屁!”
地玄慢慢道:“你的女人自然是为了你好,她怕自己没有资格为你亲身殉葬。在你病重之时就起了死意。可笑的是,你居然讨厌这般顺从温婉的女子。你这一世,早已忘了你为何而生。”
帝王魄忽然静了,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地玄又道:“你死之后,我将你的魂用簪子打发了。另外输了两道魂魄进入你的肉身。谁知,那个魂儿居然不听我的指挥。你知道我怎么对它的?魂飞魄散。怎样是不是对你这旧主算是宽容的?”
帝王魄忽然想起那段时日,自己朝中大臣的纷纷规劝,有好些要自己杀了这道人的。
现在看来都是些清醒的忠臣。
帝王魄压着声音道:“朕的臣子……他们你是如何处置的?”
地玄嗤笑:“你当你是什么明君?你的王朝早就覆灭。而我不过顺应天意送你一把。”
帝王魄平静道:“朕的那些财富……你。”
地玄随即给他一个高高在上的肯定眼神,“如你所想,尽归我所有。”
地玄长叹:“有了财富,小道想依附哪些人就可以依附哪些人。这般痛快随心的日子真是不枉此生呢。”
帝王魄在这句话后松了一口气。那些纯黑的阴气飞回体内。
帝王魄捡起地玄扔在地上的两截断裂的古簪。
“妻子……荷莲……”帝王魄喃喃道。随即不断的将自己的真力、阴气源源不断输入簪子。
地玄道:“那簪子不会恢复原样的,你死心吧。你这失败的一生。”地玄嘲笑道。
帝王魄转头看了他一眼:“朕是帝王。永远只会选择自己要的。荷莲……朕来找你。”
帝王魄终于留露出真实的想法。下一瞬,帝王魄联通手中断了的古簪原地消失。
只留下袅袅的黑色阴气在原地徘徊。
地玄不屑道:“真的以为这点微末道行会修复古簪么,蠢蠢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