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听了大笑:“好好好,就你鬼精。那你就好好收着,这次送节礼去夷陵,你安排一并送过去。光拿这个可不行,你再替老七家的挑几匹好布料过去。”
谢大奶奶道:“那我可得好好挑几匹了,老祖宗您可别舍不得啊。”众人又是一阵凑趣捧和。
趁着高兴,侯夫人命今晚好好摆两桌,大家好好聚在一起吃吃家宴。谢大奶奶自去安排不提。
众人散了后,这边三太太杜氏与四太太钱氏一起出来。刚出来,三太太杜氏就忍不住抱怨道:“哼,眼里就只有大房、二房,我们这些个庶出的从来不放在眼里。有好东西也从不会想到我们。”
四太太钱氏听了,淡淡一笑:“老七这次立大功了,理当得大头儿。明广家的、明贤家的管家也辛苦,厚赏点儿也是应当的。”不想再听杜氏的抱怨,忙忙的走开:“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了。”
杜氏本还想再跟钱氏说说的,见她急急的走开了,一口气顿时憋在心里,怎么也不顺。
刚好看到身边的大儿媳妇汪氏杵在一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木头一样,男人男人拢不住,连个蛋都下不出。这也就罢了,连哄人都不会。你看看,那大房、二房的媳妇得了多少好处,你呢,毛都哄不到一点,要你何用。”
说到身边这儿媳,杜氏就气不打一处来,想着她家是皇商出身,所以当日自已不顾三老爷的反对,应是讨了这个媳妇来。谁知中看不中用,陪进来的东西勉勉强强跟侯府聘礼相等。
杜氏看到这份嫁妆,当时气得差点没阙过去。当即就想找人去理论,被侯夫人知道了,遣人过来严厉叱责了一番,坚决阻止了她去丢人现眼。
开玩笑,觊觎别人的家财跟人家结亲,之前也都只是心知肚明,但总算未表露在明面儿上。现下如真让她去闹,那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别人,侯府是看上人家的家财才跟他们结亲的么。
这三儿媳妇不要脸,侯府还想要呢,侯府可丢不起这个人。侯夫人让人去申饬过后,那杜氏还不消停,在屋里打鸡骂狗闹得不可开交,侯夫人看不过。又将她提溜过来臭骂一顿,才好些。
杜氏当然是不甘心,百般求来的,竟然是个没有油水的货。越想越疑惑,不应该呀,这汪氏好歹也是嫡长女,怎么陪嫁这么寒酸,虚抬不说,还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因命人去细细的查来,打听来的消息差点没把她气死,原来这个大儿媳根本就不是什么嫡长女,实际是个妾生的,但因她的姨娘就是她祖母的侄女儿,被老太太硬压着记在了正房夫人的名下。因她姨娘死得早,老太太瞒得死紧,时间一久,大家也就慢慢淡忘了这事儿。
但别人淡忘了,汪夫人可没忘记。想着,让个贱人生的丫头占了自己亲生女儿嫡长女的名头,都心气儿不顺。再加上这汪氏在家仗着老太太给她撑腰,给自己造了多少麻烦,这汪夫人就恨的牙痒痒。
她姨娘在时,跟自己抢男人;好容易那贱人死了,这丫头又抢走了嫡长女的名头。每次这丫头联合老太婆为难自己,戴着嫡长女的名头在外招摇,她都恨得心里滴血。
但每次都告诉自己忍,老太婆总有死得那天,待她死了,看自己不得好好收拾收拾这贱人。好容易熬到老太婆死了,汪夫人想要下手又不太方便了。
主要是这贱人长了一张好脸,又会哄他老子,因只有两个女儿,他老子汪大金还想要用她联姻呢。怕汪夫人使坏,特特的叮嘱要好生养着,汪夫人无法,心道,好生养着,就好生养着吧。
日子还长着呢,日后给她订个面上光的人家,让她好好受受也是一样儿的。几次,汪夫人都差点将汪氏卖给了面上光,内里烂透了的人家儿,还好,这汪氏也不是吃素的,每次都险险的避过了。
后来,不知平川侯杜三太太怎么打听上了他家,上门提亲,汪夫人心里还不愿,怎能让这贱人嫁入如此高门呢。刚好,此时,汪大金看好一个读书人,已是中举,只是家境贫寒,无力再进。
汪大金趁机招揽,带到家里走动了一下。谁知,让汪二小姐看上了,汪大金想着,反正是要招揽的,将女儿嫁给他也可以。
汪大金将结亲之意透给他,满以为这举子必定会感激涕零的答应的。谁知这举人穷则穷矣,偏偏还很狷狂,竟还觉得自家商人身份,对他日后仕途没有帮助,竟然还不想结亲。
汪大金回去跟汪夫人说了后,汪夫人马上要将他赶出去,并告诫女儿不可再将心思放在那穷举人身上了,可那汪二小姐却是不干,要死要活,非他不嫁。
汪夫人无法,还待让汪大金再去说说的。谁知那举人竟主动找上汪大金,表示想要结亲,还暗示日后想要去平川侯府走动一二。
汪夫人这才想到,想来平川侯府来人提亲之事,这人知道了,以为日后可成为侯府公子的连襟,才又同意的。
那就只得将那贱人嫁入侯府?汪夫人想着很是不甘心。还是贴身嬷嬷提醒她,那侯府好好的高门大户,怎会想着来他们家提亲,必是有缘故的。
汪夫人一想,是这个理儿,才又花了大价钱请人打听,后探听得,这不过是平川侯的庶出三房,想来日后分家后,也不见得多风光。最主要的是,这三房大公子李明连好像是对他身边一个从小伴大的侍女情深意重的,先前好像说了几家官家女子,都被他自己搅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