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同学抽烟的不少,但家颖跟他们都不熟。她的烟和火机还是先前从季洋那儿没收过来的,藏在橱柜里。
她循着记忆去了厨房,刚找到烟。季洋便跟了过来,顺便反锁了门。
家颖没时间搭理这个“醉鬼”,季洋挡着门偏不让她走:“上哪去?”
“张淮找我借烟。”家颖亮出烟盒。
季洋轻巧夺过烟盒,面容冷峻审视了她一会,漫不经心道:“你没收我的烟就是为了去讨好张淮?”
“你发什么神经,还给我。”
“还什么还,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他大概又喝多了要发酒疯,家颖懒得跟他搅缠,抢了烟,要出门。季洋非霸着不让,两人争来争去。季洋火了:“你今天晚上留在这里,到底是为了陪我,还是陪张淮?”
家颖把烟盒往他身上一甩:“季洋,我真是受够你了,我要走你不让,留下来你又胡搅蛮缠,你让开,我谁也不陪,要回学校了。”
季洋不肯,拉来扯去,家颖衣服也被他扯坏了,她泪水立刻涌出来,万分委屈。季洋的酒仿佛一瞬间被她的泪水浇醒,他紧紧揽住家颖:“不行,不准走。”
家颖在他怀里挣扎。
季洋委屈道:“我怕你不肯留下来,又怕你是为了别人留下来。”
家颖终于顺从下来。
同学们一直闹到凌晨才回学校,季洋喝得酩酊大醉。家颖放心不下,可又怕被同学们看出来,只好跟着王洪薇一起回了宿舍。
第二天一早,她起来时,同学们都在补眠。家颖蹑手蹑脚收拾了自己的物品,犹豫了一会,还是担心季洋,便决意去瞧瞧他。
她有季洋出租房的钥匙,等打开大门时,却发现保姆在打扫卫生。保姆认识家颖,便说季洋还没醒,请她自便。
家颖只好借口自己是来取衣服的。她找到校服,思来想去还是没敢去卧室瞧季洋。正准备出门,却见门口的垃圾堆里混杂一叠课本资料。那些都是将来用的着的复习材料,家颖怕保姆不知情误扔了,分捡出来。
季洋东西一向喜欢乱扔,从前补习时家颖也替他归置过书本。可当着保姆替他收拾,心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收着收着,忽然发现书堆中一个硬皮带锁的日记本,她愣了一下。
那本日记本锁已经被人打开来,翻开扉页,里面夹着张信笺。信笺笔迹最熟悉不过,赫然便是她写给“”答应赴天台约会的信。“”给她写过很多信,她却只回了一封,在晚上下自习后回寝室前搁自己抽屉里,那是“”给她留信的固定位置。自从天台遇见季洋之后,“”再没给她写过信。
她还在怔忡,门铃响起来,保姆去开门。家颖听见门外唐丽微的声音,害怕被人发现忙找个空房间隐了进去。
赵辰广唐丽微他们都是季洋寻常交往的那一拨,保姆放他们进来也没再管。
那几人轻车熟路摸去季洋房间,一边推着唐丽微道:“你相信我们,土匪跟张家颖真的没什么。”
“他跟张家颖有没有什么又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事关我们的事,谁都受不了你俩一见面就乌眼鸡似的。走,我带你去跟他对质。”
“受不了就别受,谁强迫你了。”
“你还记不记得土匪跟叫鸡公打赌,如果输了就给叫鸡公一百万,赢了叫鸡公围着学校裸奔一圈?”
“无聊!”
“你要不信,我带你去问他。”
“我才懒得问。”
赵辰广于是跑去踢人:“妈的个土匪,你跟那个女人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要是上过了大不了让叫鸡公去裸奔,别整天关在屋里神神叨叨,看着都烦。”
唐丽薇冷哼:“凭什么他跟别的女人上了床,就以为我还会要他?”
赵辰广还扭着唐丽微不让走,下死劲踹季洋:“睡你妈个死人头,起来给老子说清楚。”
季洋终于被他们踹起来,双眼迷蒙,暴喝一句:“畜生我操你大爷,一大清早你找死啊!”
唐丽微懒得关心这些,指着门口飘过来那个游魂一样的女人,质问道:“大清早的她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