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你说出口,我就死在你的面前!”雪音打断了西夜的话。
西夜狠狠得甩袖离去,留下错愕得雪儿和遥远。
遥远的心隐隐有些异样,似乎西夜知道些什么,可是他不说,自己也就不问。
天痕刚处理完北城齐家辱人妇女之事,疲惫得倒在榻上,看来这九岳至尊做得不是那般轻巧,过惯自由散漫的日子,现在对他来说无非是度日如年,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刚刚侍卫来报,说你来了,虽然你是前任九岳至尊,但是不要忘记你现在的身份!”
“我自然不会忘记,我本不打算再踏足你的地盘,不过雪儿已经诞下孩儿,你为何迟迟不给她名分!”西夜绝不会让任何人这样白白欺负雪儿。
天痕从榻上立起身来:“娶不娶雪儿那是我莫家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在此指手画脚!”
“雪儿的事就是我的事,今日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决不轻易放过你!”说完抬起右手,在掌下凝聚了一强大的气力,狠狠朝着天痕击了过去。
天痕稳稳得接住了那拳:“那以为我还是从前的莫天痕吗?今日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万宗归一’!”
二人从九岳神殿顶部飞身而出,立于广场之上,西夜感受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好久没碰到这样的对手了。
遥远他们看到大打出手的二人,急忙赶了过来,被雪音一手拦住:“这场斗争免不了的!”
原本还是艳阳普照,顷刻间乌云蔽日,大雨倾盆,西夜将大雨汇成一股气团,狠狠朝着天痕刺去,说时迟那时快,天痕手持赤炼剑,雨水打湿在剑上发出‘嘶嘶’的响声,赤炼剑当空一刀,那股气团化作无数得利剑,反刺回去。那些利剑在西夜面前停滞了下来,随着雨水一起落地。
决战了许久,仍旧不分胜负,站在一旁的人,无不心惊胆战。雪音感叹道:“穷尽毕生也不曾见如此高手对决!他们二人仿若胡止啸莫邪附体一般,现在已经不是两个人的比试。”
遥远双手紧扣,她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出事:“姑姑,这可如何是好,如此下去怕是两败俱伤!”
天痕和西夜互拼内力之时,两人一跃出了大家的视线,众人还不知是何情况之时,只见西夜狠狠从高空中摔落下来。
遥远忙扑过去扶起倒地的西夜,紧紧抱着昏迷不醒的他:“西夜,你怎么了?”
天痕一跃落在地上,急切得走到西夜身边:“刚刚是我出手太重了,我决无伤他之意,今日我们比武只为分出胜负。来赶紧将他扶入屋内……”
遥远虽然有些气愤,但也无话可说:“多谢你,天痕!”
雪儿执意要留在西夜身边不肯走,好不容易才被雪音拉出去,留下遥远和西夜得以独处片刻。
西夜伤得虽重,但他惊人得恢复能力,让他很快便苏醒了过来,看着床边略带疲倦的面容,刚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中,随即又放了下来:“我累了,想一人静一静,你出去吧!”
没想到这是西夜醒来对自己说得第一句话,遥远有些失落,仍旧装作不在乎的模样:“那你好些休息,我去厨房为你准备些吃的。”
“不用麻烦了,我不饿,你先回去休息吧!”西夜转过身去。
遥远未开口讲半句话,默默得退了出去,走到门外轻轻将门关上,就在门合上那刹那,眼泪不争气得流了下来,刚转身的那瞬间,被人从后面紧紧得抱住,西夜身体完全依附在遥远身上,他不知道自己是凭借什么力量冲了出来,他的声音有点颤抖:“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遥远就这样用她弱小的身体,强撑住西夜,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泪水却比刚才流得更凶:“我会一直待在,你要我待的地方。”
“我们离开这里吧,这种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天痕立在最高的屋顶之上,看着一辆马车渐行渐远,愤恨得捏紧了拳头,下次我要和你来一场真正的决斗。他双眼紧闭,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
天痕眼见自己根本无法取胜:“还记得你说过遥远脖颈后处只是你用‘醉花墨’勾勒,并非是守宫砂,相信你早就知道遥远非处之身,可是你怎么也不会想到得到她的人是我!”
一时间西夜的真气都散了,就这样被天痕重创而伤。
在马车中,西夜将头枕放在遥远的膝上,原来她和天痕真的……到底该不该信她,她的那颗心在哪,他真的不确定了。
看着西夜愁云惨淡的模样,遥远心中不禁担心,似乎发生了什么,自己又该不该问。
雪儿怀抱着孩子,轻轻逗乐,眼角却湿润了:“焕儿,在这世上只有我们母子相依为命。”
雪音站在门外,这段时间雪儿对她冷若冰霜,根本不认她这个母亲,说来也是自己咎由自取,费尽一切心机,想给她最好的人生,却让她受到了最大的伤害,每每看她受折磨,自己心痛更甚千倍万倍。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已经厚此薄彼,只希望她能过得更快乐些。
遥远的心突然揪了一下,心里有种空空的感觉,她慢慢向后靠去,一路的颠簸让她头晕眼花,心口好像被什么堵着一样,到底是为什么呢:“西夜,你说雪音姑姑到底是何人,她好生奇怪,对我异常关心,让我想起那个久违的称呼,你说怪是不怪?”
西夜紧紧握住遥远的手:“你想要把她当做娘亲也未尝不可,我也想要姑姑这样的娘亲。”他犹豫了一会,还是问出了口,“远儿,若没有我的存在,抑或我没有爱上你,你会不会和天痕在一起?”
遥远从未想过西夜会有这样的疑问,她迟疑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