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正融洽时,一位正德书院的学子忽然越众而出,质疑道:“既然宁兄如此优秀,连康解元都推崇备至,为何此次乡试却不见宁兄?”
气氛滞了一滞,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又开始窃窃私语,刘府尹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仍是康成益给出回答:“这位兄台有所不知,三年前,宁师弟的父母意外身亡了,宁兄守孝三年回来,琴艺生疏了许多,夫子打算让他磨练三年琴艺,三年后再考。若无此事,今年的解元只怕就是宁兄了。”
然后宁真逸就发现刘府尹脸上的十五分满意,变成了二十分的满意。
这下宁真逸确定了,刘府尹就是想当自己的爹,对岳父的称呼也是“爹”嘛。
宁真逸心中警铃大作:赶紧拦住他们!不能再夸了!今天出来只是为了刷声望,若是刷个声望,给自己刷出个新爹,那可就糟了!他赶紧打断康成益:“康兄这样夸,小弟无地自容了。天色已晚,想来大家都累了,还是好好休息一番,稍后再聚吧。”是的,今天的狩猎活动还没结束,等下还有个围着篝火烤肉的活动,这可是社交环节,不会略掉的。
刘府尹满意道:“果然,大家看起来都很累了,还是宁学子细心。既然如此,先散了吧,大家先回去洗漱一番,稍后篝火大会再叙。”
宁真逸被刘府尹那个眼神看得浑身发毛,赶紧溜了。
营地四周早有人按照书院和班级分类,支起了大小相等的帐篷,门口还挂了名字。宁真逸跟在带队夫子身后,找到了写有自己名字的帐篷钻了进去。
帐篷中,有一侍者在烧水,却是主办方知道这一天狩猎下来,参与的学子必然满面风尘,甚至狼狈不堪,特意让人烧水给学子们梳洗的。
宁真逸进去的时候,那个侍者惊呆了。任凭谁见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忽然冒出来,都是要惊那么一下的。
他烧了半天的水,也不过这么一缸。一个帐篷住三个学子,只怕这一缸热水都不够眼前这位“血人”用,另外两位学子可怎么办?侍者一不小心就把这说了出来。跟宁真逸分到同一个帐篷的两位同窗笑道:“这有什么,我们忙活了一天,也不过猎些山鸡野兔之类,只是沾了些灰尘罢了,哪能及得上宁兄猎狼猎虎的壮举。我们装一脸盆的水洗手洗脸就够了,剩下的热水都给宁兄用罢。”
宁真逸这会儿确实浑身上下黏糊糊的快受不了了,闻言也不客气:“那就多谢李兄张兄了,那小弟就不客气了。”
两位同窗特别和气:“宁兄客气。”
宁真逸也不用侍者帮忙,自己动手打水,去了屏风后面。
宁真逸中午还趁着休息时间给绒绒喂了稀释过的灵泉水,状态还算好,飞白和含香就比较惨了。它们一天没吃东西了,可怜的崽崽。宁真逸只好先装了一点灵泉水摆在它们面前,让它们自己喝。飞白渴得狠了,拼命喝水,小脑袋几乎整个埋进了水杯里,而含香干脆把自己整个儿泡杯里去了。
等宁真逸把自己收拾干净,两个小不点儿也缓过来了。
不过系统的宠物体质强悍,虽然饿了一整天,问题倒也不大。宁真逸挑了空间出产的鸡,宰了一只,切成肉条喂给三个崽。
狐狸和鹰都吃肉,没啥稀奇,不过宁真逸还没亲眼看过植物吃肉呢,所以他把肉条夹给含香的时候,特别专注地盯着含香,想知道它到底怎么吃饭。结果筷子刚伸到含香面前,就见它伸出两片芽叶,把肉条抱走了。接下来,宁真逸就眼睁睁看着含香整个植物蜷成一团,把肉条包在了里面,没动静了。
就这!?就这!???
宁真逸超失望的,他本来还以为能看见绞杀之类的场景,结果含香这么温柔的吗?说好的食肉植物呢?他收回失望的目光,然后发现一旁的飞白和绒绒,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炫光了它们面前那一整盘的鸡胸肉。宁真逸惊呆了,空间出产的鸡特别大只,鸡胸肉也大,刚刚他切了两块,即使是切成小肉条,堆在崽崽面前,也有它们两倍大,这就全吃光了!?
他赶紧把绒绒捧到手里,摸了摸它的小肚皮,还好,看起来只有微微一点点鼓,绒绒也一副很精神的样子,似乎没有吃撑。再摸摸飞白,它惬意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把小脑袋埋到翅膀下,开始睡觉了!?好吧,人家好歹是系统出品,强悍也是正常的。
给三个崽崽弄了个临时的窝,把崽崽们连着窝一起放在自己床位的床头,做完这些,时间也差不多了,宁真逸跟两位同窗一起出发,去参加篝火大会。
离开帐篷前,他不大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一团含香似乎……变小了一些。
黄昏那会儿,计算完积分之后,已有侍者把猎物都用筐装好,搬下去处理了。按惯例,是谁打的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