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宋淑曼安分在家里候着父亲归家,到了下午也不见父亲身影。外头有人敲门,只敲了三下,李伯去开门,宋淑曼在房间里听着外头动静,不知是谁。
门开了关,屋外再没动静,也未听见李伯声音,宋淑曼坐不住,在房间里反复走,门口后停下,手在把柄上方,想了许久才开门,出去看看到底是谁来了。
周汝要敲门的手落在宋淑曼身上,宋淑曼拉着她的手进来关了门,“怎么你来了?”
周汝双手捋着群袂在床边坐下,“来看你受罚,是不许我来?”
“没让你看成,要灰你心意了。”
“你最近,去梨园的日子好像少了。这会来,是怕我还在受罚,能受的少点?”
“都说了,只是来看你受罚的。”
周汝总是这般,心慈嘴硬,心里那块软塌塌的,从第一次牵她的手,再后来站在沈太面前护着她,她总是这般。
“既然没受罚了,我就先回去了。”
“姐姐不再坐一会?”
“又不是整日闲着没事做,待你这发呆呀?”
宋淑曼拉着她的手在面前,拉长了尾音撒娇着:“姐姐……”
周汝抽回她的手,“做事的手,不好看。”
宋淑曼拿上外套,“那我送你去梨园。”
周汝按着她的肩坐下,“你好好在家里待着吧,再出去,保不齐再挨一顿骂。”
宋淑曼像只刚出生就被遗弃的小狗,可怜巴巴地盯着周汝,要是眼睛会说话,这会儿它该说周汝要抛弃她了。
周汝摸了摸她的头,“只是去梨园,又不是不见面了,你好好在家待着吧。”
宋淑曼点点头,送周汝到门口,又回到自己房间里,透着窗户看周汝一路远去。
宋淑曼翻开手边的笔记本,她从回国后开始记,于是每一篇,都有关周汝。
宋淑曼的前半生,母亲希望她读书,所以她一路从国内读去国外,按部就班地完成每一步。周汝的出现,是她规划好的路线中出现的偏差意外。
每天吃饭睡觉,偶尔去店里帮忙打点,一天一天,好像是重复着的,翻阅着同一页书,现在过的日子,不就是平凡又普通的日子吗。
在这冗长的岁月长河里,其实不需要什么壮烈的举措来装点,宋淑曼很喜欢平静地激不起任何波澜的水面,就如同现在的生活一般。
和周汝手牵着手,一起走过这漫长岁月,不必奔跑,只需携手并行,就好了。
晚上过了饭点时间,父亲还没回家来,直到宋淑曼躺上床铺睡着了,在半睡半醒的睡梦里,好像看到了一束光,亮了又暗,未能惊醒她的梦。
第二天清晨,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吃早饭,父亲未提及宋淑曼前两天未归家的事,宋程良难得安静喝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