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进入我的房子的租客,那么作为房东,我有权利规定一些事情,比如浴室里的浴沙,因为不知道你身上有没有带什么奇奇怪怪的病,所以公母不分的蠢货换完新浴沙以后,必须要让我先用,好这是浴室的规矩;然后到饮水器,饮水器只有一个我总不能让你渴死我也是个有爱心的仓鼠,那么请你在使用的时候,含蓄而优雅地伸出你的舌尖去顶一顶那个滚珠水就会落下来——不要伸长得像是吊死鬼似的在出水口扫来扫去那样会很恶心,好这是饮水器的规矩;接下来是玩具,跷跷板和通气管还有滑滑梯你可以用,但是三楼那个秋千我很喜欢,所以你不许用,作为交换,那个崭新的我还舍不得用的滚动跑轮可以送给你使用,好这是玩具的规矩;最后关于食物和睡眠,食物可以分你,但是盆子里的瓜子必须都归我——”
“瓜子吃多了会得脂肪瘤。”
“是吗?可是我高兴。”
“……”
“知道了烦死了作为等价交换蔬菜圈全部让给你这样总可以了吧!”
“装得好像还真是非常为难的模样,殊不知,你那抽动的面颊以及闪烁着兴奋以及算计的双眼出卖了你。”
“……”谨然下意识地伸出爪爪抹了把自己的脸,确定自己跟往常一样英俊且萌,他放下爪爪,理直气壮地说,“放屁!”
“……”
“接下来是最后,关于睡眠,因为我是一只注重个人*的鼠,所以多你一个房客事实上对于我来说已经非常为难,所以听好了伙计——咦为什么就连我也开始翻译腔了娘个腿——妈的总之你给大爷我听好了,木屋的上层归我所有,因为我有*。”
闻言,此时正抓着一枚蔬菜圈饶有兴致地翻看着的小黑闻言,将蔬菜圈伸出去在面前的胖子奶茶鼻尖上刮了刮——这类似于调戏的动作让虎背熊腰蹲在那说得开心的仓鼠虎躯一震,连连后退三步,小黑冷笑一声,扔开蔬菜圈:“反对。”
“什么!你居然敢反对我!!”谨然瞪圆了眼,浑身的毛炸开,就连锋利的牙也呲了出来——然后在跟小黑那双镇定的黑眼对视三秒之后,他选择果断地转过身,猛捶亚克力笼子墙壁,“看剧本的那个蠢货!你他妈回头看一眼!你刚拿回来的新人要骑到我头上来了——还有没有良心,有没有天理!!!!!”
“白痴。”
“……”
“你睡下层,你那么胖,万一把木屋压垮了怎么办?而且下层宽敞,也比较合适你,如果你睡上层,你的肥肉会从四面八方的通气口里挤出来的,想想看,这有多影响美观。”
“……”谨然沉默三秒,果断转身继续擂墙,“天辣,那个在看剧本的你听见没有,它居然说我胖——这只愚蠢的仓鼠居然说我胖,我经纪人都不说我胖,它凭啥说我胖,还说我睡在上层肉会从四面八方的通气口里挤出来,你听听你听听这像是对同类说的话吗!!啊!!!!!不像话!!!!!!”
坐在沙发上的姜川打了个喷嚏,莫名其妙地摸了摸鼻尖,将手中已经红红绿绿写满了德语标注剧本翻过一页,他顿了顿,似乎有所感觉似的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仓鼠笼——于是一眼就看见了将自己的脸压在笼壁上的阿肥以及它那张湿漉漉的大饼脸,在它的身后,小黑正安静地蹲在那里,炯炯有神地看着它。
姜川:“……”
姜川看见阿肥在用自己的身体擂墙。
姜川:“啊,是太高兴了吗,是不是有个成语叫喜极而涕什么的?阿肥果然爱哭。”
姜川的声音不高不低,在安静的客厅里却正好能传到两只仓鼠的耳朵里,小黑冷笑一声,谨然则是震惊于自己这么卖力的表演最后居然换来的是完全背道而驰的……喜极而涕?
姜川,说真的,别折腾了,就凭你这样愚蠢的观察力,你当不了演员的……………………当了也红不了!
谨然愤而转身,爪下踩着愤怒的火焰冲上三楼,将自己塞在第二层木屋里的木屑以及棉花统统搬到一层然后塞进去,自己钻进去铺铺床确认了舒适度后,这才听见外面传来小黑慢悠悠的爬上来的声音——这只仓鼠的身手真的灵活极了,若不是谨然这会儿贴着墙壁,它几乎要没办法发觉小黑移动的声音——它甚至是在从一楼爬上二楼的时候也悄然无声的只是轻轻一跃,谨然听见它的脑袋顶上发出“咚”地一声沉闷轻响,紧接着,一切又重归于了宁静。
小黑不说话了,甚至没有指责谨然将所有的保暖设备全部搬走的行为。
谨然沉默了三秒,然后挠了挠肚子,居然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过于的不友好以及自私了一点,这会儿春天还没来,万一小黑就因为自己把所有的棉花搬走被冻死了呢?——某只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将跟主人吵架的整个行为和想法又重蹈覆辙了一边,这会儿他越想心中越不安,于是等了一会儿,他终于是忍不住地想要犯贱,抬起爪子,敲了敲脑袋顶上的隔层板。
“做什么?”小黑冷静的声音传来。
“我棉花拿得多了点,挤得我好热。”谨然说,“你下来,给我拿一点棉花走,这是命令。”
“你那么胖,脂肪燃烧起来当然会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