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瑜吆喝着买定离手,陆云娇接过刀,剖开一数,“八十!”
钱炆又胜出。
钱炬沮丧地退下了。吴清和拍拍他表示安慰,“没事,头两年都输过,多来几次就好了。”
他们每年来此避暑时都要“瓜战”一番,剖瓜之前赌瓜子数目,猜得最准的获胜。所以有附近瓜农听说他们来了,早早地准备了好几车甜瓜卖给他们。
今日钱炆赌运奇佳,狂揽银钱,就连陆云娇都输了一锭银子。
中午日头毒辣,满地甜瓜中间簇拥着一堆银山,在日光底下熠熠生辉。二十几个少年少女躲在小溪边的树荫下,人手半只瓜,一边吃一边聊。
湖州特有的霅上瓜清甜可口,陆云娇没多久就吃完了一个,抹抹嘴巴问吴清和他们:“怎么样?”
三个少年在她身边围成一个圈,吴清和嘀咕道:“看上去没问题,难道是我们想多了?”
陆云娇捧起一瓣瓜肉:“我还是觉得有问题。”
四个人嘀嘀咕咕地看着混迹在权贵子弟中的猎户少年。
这少年名叫阿飞,据说他爹给他起名的时候,正好打了两只飞禽回来。他从小打猎,很有经验,讲起惊险故事来一套一套的。权贵子弟们很感兴趣,又是最天真烂漫的少年时候,这才过去几天,就开始和他称兄道弟。
眼下对他仍然不冷不热的,就只有陆云娇他们几个了。
陆瑜一边吃瓜一边问:“要不我再去道观住两天?”
他身先士卒,近距离去观察了几天,没发现什么。
陆云娇托腮观察了一会儿,看见阿飞一直在瞟那堆金银,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既然白天打探不到什么,那就晚上去看看。
晚上月色惨淡淡雾蒙蒙时,陆云娇带着兰露柳风翻出了院子,沿着之前打探好的小路摸过去。
吴清和三人打架还行,潜行偷听实在蹩脚,就不带了。
有二哥指明路线,陆云娇很快就摸去了阿飞的院子。
阿飞被安排在一间小偏院里,离杂物房很近。靠墙还有各种柴火,影影绰绰的,这就方便了她们藏身。
然而主仆三人刚刚在墙边躲好,陆云娇就皱眉,捏住了鼻子,“什么味道?”
话音未落,一墙之隔就传来了咕嘟噗啦的声音。
那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愈发浓厚,三人的脸都绿了。
这里居然挨着茅厕!
今晚的月色明亮清透,另外两边的墙根下都被照得无所遁形,只有这边堆着柴火,勉强有些阴影能躲人。
三人捏着鼻子,陆云娇的眼神都能杀人了。
钱炜在隔壁呻吟,好似有些虚脱。钱炬还在叫他:“四哥,等等我……”
钱炜上气不接下气:“我去外面等你,休息一会儿,说不定还要来……”
他还没说完,又一阵脚步声冲了过来,撇开钱炜就往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