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
听安知珺这般一唤,明惠郡主的视线亦落到了裴彬身上,笑了笑:“裴三郎昨日送知珺回府后,怎地都不入府坐坐?”
“圣上急于召见,不便停留。”裴彬向来少关注安府之事,开始对明惠郡主留意,还是获悉安二娘是安府姑娘,回京后才从李信打听得知,这明惠郡主并非安知珺生身母亲,再加上庆王一事,心里对明惠郡主未免多了一层防备,“家母不日或会登门拜访,届时同往。”
“应该的。”明惠郡主和气点头,“是找我们家知珺有事?”
安知珺看两人一回一往,默然不语,此时听明惠郡主提及自己,亦看着裴彬。
是了,其实她亦有事要问他的。
明惠郡主见状,却笑了:“裴三郎这不合规矩,你跟知珺已经定亲了,这从彭城一路护送回京是辛苦你了,可如今回到京城,知珺已然归家,眼看即将出嫁,你们可不得随便见面了。”
“我便是顺路送二娘回安府,烦请郡主卖我一个好。”
或许方才被裴皇后敲打过,明惠郡主也不为难两人,又交代安知珺几句,细心吩咐裴彬,一派慈母心意,恳恳切切。
待马车远去,裴彬方冷嗤一声,扶着安知珺上了马车。
“看她那副模样,不明真相的,还以为真对你体贴!”
昨日被堵在府门一事才历历在目,今日便惺惺作态,令人不齿。
听他为自己抱不平,安知珺心里一暖,看马车驶出宫门,离皇宫越来越远,心中万般感慨。若不是阴差阳错与裴三爷结亲,大概自己这一生也不会有进宫的机会,更不说能觐见皇后。
仅仅是一桩婚事而已,便令自己的地位在安府,还有宫中,遭到这般大的改变。
赵妈妈倒是没有说错,在这世上,娘子一定要有夫家依仗,否则寸步难行。
裴彬坐在她身侧,看着她小脸表情变化,缓缓抬手,大掌握着她的细肩轻轻地摩挲着,而后伸出玉骨般修长的手指,慢腾腾抚着她那截雪白的脖颈,渐渐往下,触到那领口的衣襟。
如今天气渐热,穿的衣裙单薄,今日她身上一件绯色碧霞缎面罗衣,袖口处用金线绣了繁复的花纹,衣襟处是乳白色盘扣,手指轻挑,那盘扣便开了,而后沿着敞开细细一条缝的衣领往里钻。
安知珺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滑落的手指,已经擒住了一端,在搓揉中慢慢升温。
“三爷!”她的手一下按住他,抬头去看,恰见他也俯身看着自己。
他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一双凤眸幽幽地盯着她,骨节分明的手却偏要作乱,力度慢慢加重,她全身颤抖,声如蚊蚋,“你,不能这样!”
“看我给你的册子了吗?”他几乎是咬着她的耳垂在问,嗓音低沉。
她想否认,却见他脸上掠过了一丝笑意,说“蓁蓁不许撒谎!”便停住了。
“我并没有做成夫妻后才能做的事,只是做定亲后的郎君能对娘子做的事。”他呼出了一口热气,扑在她耳朵上,她瘫进他怀里,喉结生哽,无力地看着他拨开了自己的手,由着他挑开了第二颗、第三颗盘扣,呼吸乱了,颤着身子闭上双眸。
修长的手指勾起心衣的绳子,大掌在脖颈后流连,伏身下去时,凤眸里闪过了一丝狡黠。
他便是有意让姑姑今日召她入宫的。
难得遇见个看中的小姑娘,他所有的身份地位,钱银珍玩,能拿出来诱惑人的,有何不可?
用金银迷她的眼,用权势乱她的心,用情欲锁她的人。
往后,便是京城中再多郎君,站在她面前,若非是像他这般出色,也不容易被勾走。
情事渐消。
安知珺娇喘渐息,心头纷乱,看着一双修长十指慢慢地给自己系上心衣,穿好罗衣,最后细细地将盘扣一颗颗扣上,拂了拂揉皱的缎面,不由得默然垂下螓首。
他却不满意地轻捏着她的下颌,将她的娇娇脸儿拉近自己,低低地唤:“蓁蓁!”
“三爷!”怕他再耍出什么手段,安知珺慌忙问:“昨日,柳梅清点祖母给我添置的嫁妆时,发现多了五十六箱的物件,那,是送错了么?”
裴彬抿了抿嘴,“没错,送你,便是你的,收下吧!”而后,才想起御书房里的那一番对话,眉头微微一蹙,又释然,“当做你置办的嫁妆便可!勿用声张!”那信物未必就在那五十六个木箱里,若届时宫中找不到另说。
“会有事么?”听不得声张,以为来路不明,她不由心慌。
“没事!”裴彬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我记得有好几箱杭绸苏绣,拿出来多置办几身漂亮的衣裳。”顿了顿,看着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指,又慢慢道:“易脱的那一种!”
安知珺羞赧地瞪了他一眼,方才褪下去的红霞又升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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