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飞驰着,朝着周宇民家奔去。而周宇民手底下的同样被辞退的那几个员工也正着急忙慌地朝着往周宇民家赶去,他们要策划的一场搞垮羌元胜的革命,是扳倒旧沪上,重新塑造生机勃勃新沪上传媒的革命。
就此每个人都紧张又激动着。当然这复杂的心情除了周宇民家里这几个人具备之外,在沪上传媒蠢蠢欲动另一人,更是激动且紧张着,那便是尤丽丽。
她再次成了羌楷的一枚棋子,而这次她当得心甘情愿。
如果蒋蒋了解这一部分内情的话,他大概也不会过分的自责,以为是自己跟尤丽丽利用羌楷,而羌楷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尤丽丽和他。
仔细一想,羌楷无非也就是利用着蒋蒋那所谓自己捏造出来、被绑架的噱头来逼自己一把,来将自己一路成长起来所经历的那些压迫与憋屈一股脑的发泄出来而已。
正是因为互有利用价值,所以才走在一起。或许这就是上帝安排我们相识的基本准则。
接到羌楷的通知,尤丽丽一方面佯装着斑斓不惊的样子审稿、策划、交选题,另一方面则是私下里找着沪上传媒的税务报表。
尤丽丽的助理是一如既往的嚣张,但是依旧会按部就班的送咖啡、递稿件、传达命令。虽说是态度不好但也尽职尽责,又加上这助理是羌元胜特派给自己的,尤丽丽便也不好埋怨什么。
另一方面羌元胜的妻子褚非非自打羌楷离开沪上传媒之后便来得勤快了。
起初是只呆在羌元胜的办公室里,早晨9点左右的时候来,傍晚4点左右走,很有规律。后来便也会在公司里溜达,或是去冲上一杯速溶咖啡,或许是跟公司的员工攀谈上几句。但是尤丽丽却从未打听得到她在沪上传媒有个一官半职。
又去问了几个商演部门的人,打听得知褚非非也并未签约公司。
那尤丽丽便搞不懂这位总裁夫人整天在公司里闲逛的缘由了。直到那个午后,褚菲菲故意撞翻尤丽丽手里咖啡的那个午后。
尤丽丽惊恐地尖叫一声,褚菲菲急忙道歉。
尤丽丽瞧见褚菲菲并没有什么恶意,又碍于这是在沪上传媒,只得强颜欢笑道,“没事。”,继而朝着盥洗室的方向去了。
褚菲菲左右遥望了一番,索性跟了过去。
“我有你需要的东西。”褚菲菲对着镜子作梳妆模样,压低声音讲道。
“什么?”尤丽丽几分好奇地盯着褚菲菲。她不是没有听到尤丽丽在讲些什么,只是不确信,那种不确信里除了有稍许的欣喜之外,更多的确实担心跟恐惧,事情败露的恐惧。
“我说,我拿到了公司本季度的财务报表复印本,还有。”褚菲菲左顾右盼一阵,然后压着嗓子继续讲道,“上一季度最新的报表。”
“所以?”
“这里说话不太方便,今晚九点南京路的星巴克。”
当尤丽丽还沉溺在吃惊中时,褚菲菲已云淡风轻地消失在了尤丽丽的视线里。
而正当自己揣测褚菲菲话语里的真假之时,罗素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尤丽丽额办公室里。
“你们是不是在策划什么?”罗素开门见山,毫不避讳自己要帮羌楷的架势。
“什么策划什么东西?,公司又有什么新的策划么?”尤丽丽佯装并不知晓罗素在讲什么,顾左右而言他。
“如果你觉得一个小小的主编就能把沪上的金库给撬开,那么我选择闭嘴好了。不过,虽然我并不知晓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只知道,你有可能会死的很惨。”
“我并没有大张旗鼓。”
“我也只是凭了对羌楷的理解所做的猜测而已,不过。。。。。。看你的反应,好像是被我猜中了。”
“所以,你想威胁我?”
“威胁你?”罗素冷笑一声,“你自觉的自己很有价值是这样么?”
“行吧,随便你信与不信。我要告诉你,最晚明天中午,我会把沪上传媒那些鲜为人知的小秘密交到你手上。我的目的不是要叫你意识到我的能力,或者是要崇拜我什么,而是,”罗素手一指,命令地口吻,“叫你把它呈给羌楷。”
尤丽丽眉头紧皱着,看着眼前的罗素,想着,“是自己人品爆发吗?为什么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向自己这边靠拢呢,或许都是诱惑、又或许都是支持,亦敌亦友的疑惑叫尤丽丽的脑袋愈发大了。”
“该相信谁?还是谁都不信!”
“砰砰砰——”
助理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罗素打量了一周眼前这个一股傲气的女子,继而轻哼一声便离去了。
那一声发自内心的鄙夷声倒叫尤丽丽信了她几分。
“什么事?”尤丽丽问。
“总裁叫你下班之后去一趟总裁室,是关于新项目的企划案。”
“晓得了。”
“咖啡。”助理把手里的咖啡放到桌子上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