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月,陆叔叔因为工作强度太大,血压过高晕厥住院,但是一切指标都还算正常。但是这样的意外足以吓坏陆家所有的人,陆叔叔对于陆家而言,是大半壁江山般坚实的存在,这样倒下太过惊心,连一直在外地静心养老的陆老爷子都匆匆赶了过来。
那些天,复习的进度也逐渐加快,溜溜为了学习已经耗费了太多心力了,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她慌了神。他就带着她去了医院,看着陆叔叔依旧活泼小孩子心性的跟她开玩笑,问她的学习,她也就安下心,认真复习。
本来,这样下去是不会出现问题的。但是,医院在这个关头出现了医疗事故,然而,陆叔叔就不幸中枪,护士居然给陆叔叔输了500毫升的升压药,当时陆叔叔就出现心跳猛增,呼吸困难,偏偏当时主治医生不再现场。陆叔叔就这样因为心跳过激,负荷不了,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那个时候,溜溜正在考试,他看着医院一团乱的景象,看着王阿姨生生的哭昏过去,突然之间乱了阵脚,大脑空空的一片,他该怎么样告诉溜溜,陆叔叔已经不在了,她的爸爸已经永远的远离她了?这样的话语太伤人,他发现他说不出口,他不想看到她脸上伤心的表情。他不想看到她满脸的泪水。
那时候,分不开人手,只有他去接她。当她蹦蹦跳跳的站在他面前,巧笑嫣然,眉眼弯弯,他心里堵得厉害,他如何能说出那样的话?
他将她带回了家,站在院子里,面对着梧桐树,沉沉的开口说道:“溜溜,陆叔叔走了。”
当时尚不懂意思的她,还天真的问陆叔叔去哪里了。当他作出解释,看着她瞬间凝固的表情,那样的呆滞他至今都记忆犹新,眼眸中迷茫渐渐演化成惊恐,再被泪水全部冲走。他看着她蹲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叫着爸爸,声声撕心裂肺。
陆叔叔在短暂的残喘期间,曾经叫着他,跟他说了许些,虽然断断续续,但他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溜溜交给你照顾了。
那一瞬间,他哭了。为了这个宠溺溜溜如命十几年的男人,为了这个从小老是操练他的男人,为了这个严肃却对他们有着孩子心性的男人。那一刻,他才觉悟,爱一个人,真的太简单,也太难了。
陆叔叔不想离开,他也不想她离开,但是他必须的离开。
至今,他都记得他与陆云相握的那一瞬间,阳光透过指缝,他稍不注意间,陆云的手已经滑落。
那个夜晚,是他们两个人度过的,大人们都去安排陆叔叔的后事了。他们相偎在梧桐树下,看着漫天的星空,她说陆叔叔一定是变作了天上的星星,现在正在看着他们。说完就哭了,低低的压抑的哭声揉的他的心疼痛酸涩,他的溜溜应该是大声的笑,快乐的笑,可那是的他却没有丝毫办法抑制她的泪水,只有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最后,她哭倒在她的怀里,连睡梦中眉间都带着悲伤。
如今,她又哭倒在自己的怀里,哭声,声声刺耳诛心。
任朗慢慢放松力道,支手抬起溜溜的脸蛋,入目见她满脸的泪水,眉眼溢出心疼,白皙如玉的修长手指拂去她的眼泪。慢慢的,手指已经全部润湿,但是溜溜脸上的泪水还是蔓延不绝。无奈,心疼总总情绪挤压着任朗的心,他俯身轻轻的吻上了那颤颤的泪珠。
咸涩的,苦苦的,一直浸入他的心,感受着她的情绪。
脸颊温软的触感夹杂着淡淡的薄荷味道涌入溜溜的鼻息,她睁着朦胧的双眼,看着眼前温柔如水的人,清俊眉眼间的褶皱像是一把刀,轻轻浅浅的将那样的褶皱刻入她的心间。
哥哥,你这般对我,我如何舍得割舍,如果我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溜溜瞄到任阿里能够袖口上的袖扣,那时黑曜石,就算她不懂行情,从那纯洁的质地也看的出价值不菲。又看了看他一身整洁的西装,上面留有刚刚追她狂奔是的皱褶,但也不减他风姿,这样一眼看下来,就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地位,相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另一个世界。或者说,他们一直都是两个世界的人,是她生拉硬拽,非要赖着他。
俞晴说的对,优秀的人有资本为自己选择优秀而伴侣,任朗足够优秀,她就算这三年来如何努力,也赶不上他。因为,他不会停在原地等她,他有自己的世界要去建造。越是这样想,她的心里越是难过,原本有停止趋势的泪水又开始如泉涌。
任朗抬眸,撞见了她眼里深深的绝望,积极的拉开距离,望着她,不动声色,眸见浮现神伤,难道自己的碰触已经让她开始厌恶了吗?
还没等得及任朗想过期间的弯弯曲曲,溜溜猛地吻上任朗的唇,辗转蹂躏,吻势凶猛如虎,像是要吞掉眼前的人一样。因为冲力太猛,牙齿难免磕碰上任朗的唇,尚不懂吻计为何物的溜溜,趁着任朗吃痛,小舌滑进任朗的口腔,一顿胡搅蛮缠。
一阵阵刺痛袭上任朗,这样熟悉的蛮横劲他是如此的贪恋,他轻轻用力拉开一点点距离,缓解溜溜的冲劲,手掌抚上溜溜的背,一下一下的轻拍着溜溜的背,吸咬着那乱撞的香舌,透着安抚的劲,慢慢的引导着溜溜的狂乱劲。
任朗的舌尖轻轻的扫过溜溜口腔里的每一寸肌肤,滑嫩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在内心喟叹,到用情处,还忍不住舌尖勾起那软软的细肉,在齿间慢慢的撕咬。微微的痛感夹杂着清浅的快感,一点一点的凝聚,凝聚。
不为人事的溜溜也只是在三年前跟任朗在一起的时候才有过一些亲密接触,这么多岁月的搁浅,早就忘了其中滋味,这样突然而来的快感击溃了她所有的思维,她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有紧紧的抱着任朗的劲腰,躺在他的怀里,寄托着所有的重量。
月光,佳人,黑夜,这都是激情迸发的所有条件。一股灼热的力量快速的冲向任朗的下部,任朗身躯微微一颤,拉开溜溜,退出了唇舌,那银丝赋予唇上,在月光下格外潋滟。任朗一手挎着溜溜的腰部,一手轻抚着溜溜的脸颊,白皙中透着情欲的微醺,任朗知道她已经动情,他轻吻者溜溜半眯的眼眸,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溜溜半眯的眼眸中是潋滟的水光,层层叠叠的荡漾,轻扬着额头应承着眼角的吻,耳边萦绕的是任朗嘶哑低沉的声线,朦胧中清俊的眉眼还是那么熟悉,只是多了一份纠缠。她轻轻点头,声音染上了娇媚:“嗯,哥哥……”
一声娇嗔荡漾了任朗的心神,双手跨在溜溜的腰间狠狠的抱紧,眉眼如画,冷峻不再,媚意横生,犹如千年雪莲堕入尘世染上烟火,清贵绝尘又倾国倾城。
溜溜,溜溜,溜溜……
你终于又回到我的怀抱了。
银色的莲花缓慢的滑入车流,过了高峰期,街道也不是那么拥挤了,少了喧嚣,就多了一份寂寞,这么大的空间,该和谁人分享。双手掌控着方向盘,嘴角轻微上翘,任朗的心情明显比来时轻松愉快许多,余光不由的飘向副驾驶的人儿,一点一低头的瞌睡模样大大的取悦了他,其实,还是有很多习惯是改不过来的。这样一想,心情更是好了不少。
任朗从来没有觉得一个小时的车程这样短暂,看向副驾驶,有些卑微的情绪,更多的是无奈,或许他所有的情绪早就在青年时期全部给某个小没良心全部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