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来,叔叔,我给你拿着。”冷子宸从呆愣的男人手上将蛋糕接了过来,砸吧砸吧嘴,大眼眯成了一条直线,张着嘴巴就是一口,恩,虽然这蛋糕不是很美味,不过还是勉强能凑合的。
男人至始至终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这会看他咽下自己的蛋糕时,才终于回神嘴角抽搐的说道:“你也是男人,你吃这个……”
冷子宸眨了眨眼,“可我是小男人啊,再说了,我从小就立志当gay的。”再吃了一口,小家伙蓦然指着已经风中凌乱的男人身边的那瓶水说道:“都怪你,我都噎着了,快点我要喝水。”
“啊,哦。”男人忙不跌的将那瓶未开封的水拧开,递给他的唇边。
“……哦,真舒服,吃饱喝足,睡觉。”好吧其实肚子还是有一点点的饿,但是为了睡觉,就暂时将就一下吧,拍了拍男人的大腿,冷子宸心安理得的闭上眼。
冷沐卉倚在墙边很是无力,静默了半晌,才抽着嘴角走到了那男人身前。
“抱歉,这是我儿子。”冷沐卉指了指躺在男人身上睡得一塌糊涂口水直流的儿子,微微叹了一口气,笑着说道。
男人被她脸上的笑意炫得移不开目光微微紧张,听到她的话时更是惊得弹跳而起,“你,你误会了,我没有拐卖你儿子,他,他……”
“唔,叔叔,我摔疼我了。”冷子宸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嘴角微嘟,不满的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
“活该。”冷沐卉冷嗤。
冷子宸扁了扁嘴,看样子要哭出来的样子,身边的男人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抱歉抱歉,都是我不好,小朋友你有没有摔到哪里?”
冷沐卉微微颔首,“他没摔着,打扰了,我们这就走。”说完,看了一眼又阖上眼睛准备睡觉的儿子,伸手一提,便将小家伙提到自己的行李箱上,冷声道:“抱着。”
冷子宸微微眯了眯眼,双手一抱,便像只无尾熊一样将整个行李箱都环住,继续睡觉去了。
没等身边的男人开口,冷沐卉已经冷傲的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的大厅,直接坐进了大门外等候着的出租车上。过往行人看着这一幕,全都风中凌乱的怔在原地。
车子平缓的朝着目的地开去,冷沐卉抬眸看向车窗外,嘴角微微的勾着,阔别六年了,c市的变化也算是日新月异,只不过不知道那些人,是否有了变化。
想到曾经那些过往,她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烈,却又带着丝丝的寒意,让整个车内的空间,瞬间冷冽了几分。
“大木头,你笑得好阴险滴说。”
冷沐卉挑着眉,阴阴的笑着垂头看向他。小家伙立即瑟缩了起来,干笑的挤到车门边,“妈咪……”
“这是你今天叫我的第一声妈咪。”冷沐卉笑着看了看手,那双手白皙纤细,稍稍动作便透着一股灵巧敏捷,非常好看。
冷子宸见她的样子,立即将脑袋扭到车窗那边,嘟着嘴嘀嘀咕咕了起来,‘真是的,多大的人了,还那么斤斤计较,连第几声都记得那么清楚,怪不得到现在还没嫁出去。’刚嘀咕完,脸上的表情瞬间一换,谄媚的转过头来看着冷沐卉,小小的身子霎时粘了上去,“妈咪,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酒店。”锦华大酒店。
“那回到酒店,我是不是就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了?”冷子宸笑眯眯的,那眼里的谄媚味道,差点没将刚回头看过来的司机大叔给迷晕眩了。
冷沐卉斜睨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已经又睡了一觉了。”
“大木头你真是爱计较,我刚刚……”冷子宸蓦然停住嘴,这个时候不宜起正面冲突,恩,不然受苦受难的就是自己了。他刚痛定思痛想要正面忏悔,一抬头却发现他家的大木头视线压根就不在自己的身上,顿时诧异了,循着她的目光往外看去。
车窗外什么都没有呀,大木头看街景看的那么入神干嘛?唔,难道是在睹物思人?想到自家的爹地了?
冷沐卉手指轻轻敲打着车窗口,刚才飞驰而过的车子里,那个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有些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袁陌微微眯起眼,往后头看了看,刚才的那惊鸿一瞥,让他陡然感觉到坐在出租车里的女人好生面熟,好似自己以前在哪里见过一样。
“袁哥,大哥他……”后座的人突然惊叫一声,瞬间将袁陌的视线拉了回来。
袁陌忙将副驾驶座上的车窗关上,回头看向后座的段凌尧,焦急万分的说道:“老大,你再撑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到了。”
段凌尧点了点头,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整张脸都绷得死紧死紧的,脸色苍白,额角的冷汗不断的冒了下来,那样子,看起来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似的。
然后他却硬咬着牙齿,哼都不哼一声,手指紧紧的抓着前座的坐垫,任由冷汗至睫毛处一颗一颗的落下。
车子飞速的前进,完全无视前方的红灯,油门几乎踩到了底,玩命似的避开一辆辆车子,朝着目的地飞驰而去。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保全设备都是顶级的独立别墅前,段凌尧被袁陌扶着缓缓下车,几人直奔二楼主卧。
段凌尧的私人医生早已等在那里,袁陌见到他,像是见到救星一般,激动的喊:“东方,这里。”
东方三两步的上前,忙将段凌尧扶到床上去,二话不说将袁陌推了出去,“把门关上,段爷需要安静的治疗环境。”
“好。”袁陌点点头,天大地大,此刻医生的话最大,他即使再担心再焦急也得退出门外。只是就算看不到段凌尧这时所受的痛苦,袁陌已经坐立难安,扶着额头在门外走来走去,不断的祈祷着段凌尧能平安无事。
门内静悄悄的,他知道老大即使再苦再痛也不会叫出声来,可是此刻,他宁愿他喊出来,不要硬撑着,不要维护他老大的威严,只要他能减少一丝丝的痛苦,让他做什么都行。
袁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一伸手,将一个过往的佣人给拦住了去路,眉心轻皱的问道:“老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