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幻天嘴角微微翘了一下,眼中倏然掠过一丝邪异之色,转瞬即逝。随后,呵呵一笑,又道:“你有所不知,魔功到了八层就算是到了很高的程度。以后各层次之间,区分不在于内功或者整个魔功还有多大提高。区别在于,层次越高,感应的距离越远。当然,内力也有一定提高,但提升的空间越来越小。他是综合功力的提高,不仅仅是内力。”
“哦,属下明白了!”
幻天肃然道:“本教今日说了很多,已经多次违背祖训,但愿列祖列宗能够理解我的苦心。在本教这代,定要使魔门成为真正的魔门,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地生存,再不用隐形匿迹,整日提心吊胆的魔门。”
卞琨坚定地道:“只要教主所命,属下甘愿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即使遭受千刀万剐,也要追随教主,为魔门打出一片光明的天地!”
“哈哈哈……不错,有你这样的属下,本教也是雄心万丈。但愿魔门在我的手上成就不世霸业。”
卞琨道:“教主有这样的宏才大略,属下万分高兴。”
“呵呵,不要刻意奉承。”
卞琨连忙躬身道:“属下不是刻意奉承!教主,请恕属下冒犯,属下有几句话,一直憋在心中,不吐不快,还望教主宽恕。”
“说罢,本教恕你无罪!”
卞琨忙道:“谢教主!据属下所闻,历代宗主莫不喜欢教众齐声颂扬,见到教主均要倒地拜伏。这也是我魔门重视尊卑的一个门规,属下及旁门并无意见,但数代以来,很多时候,莫不在歌功颂德之下,变得专横跋扈,唯我独尊。只凭自己喜好从事,听不得一点不同意见,甚至为了自己的所谓尊严,对自己门人也乱杀不止。因而,造成我魔门之内,言不得出,计不得谋。如此,焉能光大门楣,弘扬我魔门宗旨。”
幻天听着,心神震颤。卞琨所言,绝不仅仅是无情门弟子的感叹,如果估计不错,这是所有魔门分支的共同心声。卞琨说出来,应该来说既有顾忌,但更多的是为魔门未来着想。魔门不是自己的魔门,是自己家族一脉相承,不断延续而来的魔门。
想到此处,幻天面色极为严肃,自然地流露出一股无形的威严。卞琨及卞云、卞风都明显地感觉到这股霸气,各个心情紧张,忐忑不安,不知卞琨之言是否触怒了幻天。
“卞琨所言不错,本教自当吸取。今后,如对魔门有利之事,尽可直言,不必担心其他。”
“是,属下知道。”
幻天轻笑,神秘道:“今夜定能睡个好觉,明日或许稍有点麻烦。呵呵,时辰不早,各自歇息吧!”
众人歇息,幻天神识微动,探查了一下四周,随即,淡淡地一笑,便要与小雪进入房间。但想了想后,急忙拉住梅梅,轻声道:“今夜,你与小雪睡在一处,切不可随意走动,不然……”
“不然怎地,为何与小雪睡在一起,本姑娘历来喜欢独自歇息!”梅梅甩甩手臂,想要挣脱。
幻天道:“本公子乃是为你好,怕你遇到危险!”
“本姑娘能有什么危险?”梅梅疑惑。
幻天笑道:“连我自己都不知自己有什么危险,哪会知道你有什么危险!本教所说危险,乃是指当心而已。”
梅梅小嘴一撇:“哦,这个不劳公子费心,本姑娘不怕危险!”
“真的不怕?”
“当然!”
“你不再考虑考虑?”
梅梅有些不耐,道:“公子,既然你现在是我的主人,本姑娘有些话实在说不出口。不知你们江湖人,怎么各个跟做贼似的,整日防着什么啊!”
“呵呵,不仅仅是防着,而是小心!常言说,小心驶得万年船,防范点肯定没有坏处,你说呢?”幻天轻笑,眼神邪异。
梅梅看得一震,道:“你这人处处透着古怪,本姑娘感觉很不舒服。”
“哦,那本公子注意就是了,你真的要自己独睡?”
梅梅神秘地笑笑,道:“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所说的独睡是不是好意。呵呵,但本姑娘却知,如果我陪着小雪,那便有人感到寂寞了。”
不但是幻天笑了,小雪也跟着轻笑。这丫头眼里真是不揉沙子,这些时日以来,俩人之间的那点事儿,恐怕都逃不过梅梅的眼睛。
“没关系,我不寂寞!”幻天道。
“你不寂寞我也不能那样做,我还是自己独睡的好!”
“呦,在断魂山中,你怎么不自己独睡!”
梅梅撇撇小嘴,道:“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也!本姑娘自有道理,虽然给你做了丫鬟,但我并没有将自己卖给你,难道自己歇息不行吗?”梅梅很倔,脾气与心性,天下少有。
幻天苦笑,道:“本教乃是好意,既然你喜欢独自歇息,那你就自便吧。但是,本教可有言在先,若是出现任何危险,你千万别大声尖叫。到时,再不可高喊救命!”
“放心,本姑娘不是被吓大的!人之所惧,无非一死。我也听说有句常言,叫做:‘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本姑娘之事,自会妥善处置,不劳公子担心。”梅梅说罢,径自到了另一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自去安歇。
好在一夜无话,安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