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熟还演我?”印乐从鼻腔发出一声嗤笑,“你这是在犯罪啊三个d,你爹我拿着这个勺子跳三十分钟舞力全开都不会掉进盆里弄脏阿姨特地给我们新队友做的蛋烘糕。”
庞治和崔勇俊没参与聊天,不过他们都笑了。
黄予洋埋着头,荣则余光能看见黄予洋手背一动一动,应该在往嘴里扒饭。
勺子话题到这里自然地结束了,随着众人的安静,黄予洋吃饭的动作慢了下来。他又吃了几口饭之后,夹起了一块蛋烘糕,刚放到碗里,隔壁餐桌吃完的人过来了。
“唷,”在那场比赛中并没有上场,不过曾被黄予洋点名的重装位樊雨泽凑到印乐旁边,右手支着印乐的肩膀,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这桌蛋烘糕怎么没人吃啊。”
“怎么说,”坐在一旁的夏安福抬头插嘴,“我奶奶来了都不一定敢吃。”
“阿姨做的蛋烘糕你不吃就算了,还往上面泼汤,”崔永俊加入了进来,仿佛恨铁不成钢地对夏安福说,“你对美食的品味不知该说是激进还是脑残,庞治,你管管他吧!”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套用着黄予洋在曹何筹直播间说过的台词。
荣则垂下眼,看见黄予洋的筷子戳在蛋烘糕上划来划去,一副正极力忍耐的模样。
当印乐说出“对不起兄弟们,我的我的,是我糊涂了”的时候,黄予洋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打断了印乐。
“——大伙,”黄予洋放下筷子,抬头看着印乐,声音里充满无奈,“兄弟们,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有什么想骂的能不能直接来,别整这套阴阳怪气的!”
哄笑声停了下来,大伙静了静,停下了针对黄予洋的羞辱,齐齐看了他几秒。
“啊,吃得好饱啊,”印乐开口,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转头看着夏安福问,“几点了啊三个d?”
夏安福迅速配合,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七点了。”
“训练赛是不是快开始了,荣哥,走不?”印乐问荣则。
荣则本想一起走,瞥见黄予洋尴尬得泛起红的微微鼓起的脸颊,想起方才黄予洋想说没来得及说的话,忽而改了主意,对印乐道:“我吃完再来。”
队友们纷纷对他说了回见,勾肩搭背离开餐厅,李蓓也说要先去基地帮黄予洋刷门卡,开溜了。
偌大的房间顿时只剩下两个人。
荣则听见黄予洋很轻地叹了口气。
黄予洋头低着,重新拿起筷子,夹起碗里被戳了几个洞的蛋烘糕又放下,开口叫荣则:“荣哥。”
荣则转过头去,看了看黄予洋。
黄予洋垂着眼,像是有点伤心地说,“大伙是不是都挺讨厌我的。可是我真没觉得家人们玩得菜,我当时说的很多话都被断章取义了。”
“是么。”荣则问他。
“真的,”黄予洋微微仰脸,看着荣则,“荣哥,其实我第一次看ipfl比赛,看的就是第七赛季fa打tac的一场。”
“打职业也是,虽然我们俩位置不一样,但你一直是我的偶像,”他说,“我当时给网吧打比赛嘛,大家都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fazrong,做梦都想给你打输出位。我不可能真的对你不敬的。”
“哦,”荣则几乎失笑,“这样?”
他想知道黄予洋还能翻出什么花样,因此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直播说了不对的话,特别后悔,对不起,以后我绝对会加倍努力,跟家人们一起赢,”黄予洋靠近了荣则一点,压低了声音,可怜地说,“荣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兄弟们没法马上接受我我也认了。我就是想先当面跟你道个歉。”
黄予洋道歉的样子很老实,不过荣则没有被他打动。说实话,荣则碰到过很多谄媚的人,黄予洋并不是词汇最丰富的那个。
两人对视了几秒,或许以为荣则的沉默代表软化,黄予洋又有些得寸进尺地凑近荣则少许:“荣哥,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别像兄弟们一样,那么讨厌我啊。”
荣则不喜欢和人靠太近,也觉得黄予洋话太多听着烦,不太明显地离远了些,冷淡地说:“没事。”没想到接着的“我去训练室了”还没说出口,只听黄予洋兴奋地“呜”了一声,迅速张开双臂,结实地抱住了他:“哥!”
“谢了!荣哥,”黄予洋头发挨着荣则的下巴,手搭在荣则背上,整个人热乎乎的糊在荣则身上,激情演讲,“以后我黄予洋就是荣则的赛场保镖!荣哥在哪我就在哪,谁要冲荣哥先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荣则没想到黄予洋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很罕有的身体变得十分僵硬,不知道怎么反应,他僵了几秒,终于抬手想把黄予洋推开,却忽而发现餐厅通走廊的门口站着个人。
印乐张着嘴,呆呆地看着荣则,以及荣则怀里的黄予洋。
与荣则视线相接,印乐浑身一震,过了一会儿,才说:“那个,荣哥,我水瓶忘拿了。”
黄予洋听见了声音,终于松开紧抱荣则的双臂,回头去看,然后用让荣则想杀了他的轻松喜悦的语调对印乐打了个招呼:“乐哥!”
五.
《fa第10赛季首发阵容公布:征战ipfl4个年头的荣爹,今年能否拿到决赛的号码牌?》
3号晚上,fa官博像往年一样,泄洪式官宣了新赛季的人员变动和首发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