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包纸巾只剩下最后一张时,黎向晚从陈颂怀里探出了头,眼上挂着泪痕,眼角一片湿润。
她挪了挪身体,面对着玻璃窗,不想让陈颂看见她此时的脸。
一个哭过之后的颤音而过,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后悔没有控制住情绪。
刚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估计都把他校服外套给弄脏了。
“给,擦擦鼻涕。”陈颂将最后一张纸巾递给她。
说擦擦眼泪不行吗?黎向晚接过,想挖个洞钻进去。
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水,黎向晚清了清嗓子,带着些鼻音道:“我够仗义吧,为了不浪费你的心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哭了出来。”
陈颂瞧着她有些红肿的眼睛,顺着她的话说:“嗯,仗义。”
黎向晚将脸埋在手心里,生无可恋道:“陈颂,你能不能把刚才那段记忆给删除啊,太丢人了…”
陈颂语气诚恳:“哭和笑都是人表达情绪的方式,没有什么好丢人的。”
黎向晚缓缓抬起头,落眼在陈颂的校服外套上,上面一片明显的泪渍:“对不起啊,阀门一开,一时间关不上了。”
“没事儿”陈颂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没在意,然后站起身来:“走,先去公共卫生间洗把脸。”
……
从卫生间走出来后,黎向晚慢悠悠走到陈颂身边,刚想感叹什么时候不用上晚自习时,就听陈颂问道:“还想回去上晚自习吗?”
“啊?”黎向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抬头望他,然后猛地摇了摇头。
陈颂嗯了声:“那带你去了一个地方。”
黎向晚没想到陈颂会说这句话,愣了下,再次确认道:“陈颂,我刚才…没听错吧?”
“跟上。”陈颂向前迈开步。
黎向晚弯起唇角,然后小跑两步跟上:“你要带我去哪儿啊?陈颂班长。”
陈颂声音听起来无波无澜:“到了就知道了。”
黎向晚眨眨眼,自顾自地猜测道:“该不会是你的秘密基地吧?”
“没有。”陈颂否认道。
“没有什么?”黎向晚问。
陈颂有些无奈:“没有秘密基地。”
“那你带我去哪儿?”黎向晚笑嘻嘻道:“带我创建一个秘密基地?”
说话间,走过了两条街道。
黎向晚感觉周围环境有些陌生,路上很静,偶尔能听到汽车驶过的声音。
跟着陈颂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后,直接连路灯都没有了,她没忍住问道:“陈颂,我能牵着你吗?”
陈颂侧了侧头,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想远了,沉默了几秒后,才开口问道:“怎么了?”
“我瞧着这地方都没人影,怪瘆人的。”黎向晚解释道。
陈颂垂眸看她:“前面那个路口一转,再往前走五百米就到了。”
黎向晚也没注意是哪个路口,哦了一声:“那赶快走吧。”
话音刚落,黎向晚就感觉手腕就被不轻不重的力道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