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贵府的亲眷。不知公子贵姓大名,仙乡何处呀?”一边说,一双三角眼一边将龙吟风上下打量。
龙吟风听了他杀鸡般的嗓音,本就头皮发麻。再吃他上下打量,心中更是不快。不由得憋住气,一言不发。那花公公倒未计较,只是一双眼盯在龙吟风腰间系的玉佩上,面上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朱纤纤轻移莲步,挡在龙吟风身前道:“过两日便是五娘的寿辰,您可得早点到啊!”
花公公点点头道:“省得,省得!咱家虽上了年纪,却还不至于老糊涂。”一边言语,一边探过身子张望。龙吟风见机得快,忙一提衣襟,将云龙玉佩遮住。
那花公公犹不死心,绕至龙吟风身前正欲探个究竟。忽闻一声尖细的童子声音道:“公公,公公!王爷有事找您商议!”
花公公回过头,道:“嗯~~!你们这是慌什么?没看见咱家正与郡主说话么?”
那传信的童子约摸十五,六岁。一路跑来,气还未喘匀,抬起衣袖,将汗一抹道:“是急事!王爷有急事相招。”
花公公闻言,不敢怠慢,一提衣襟,快步向王爷寝宫而去。朱纤纤见那童子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微微一笑道:“张德开!你可还有力气么?”
张德开见郡主对着自己说话,顿感受宠若惊,忙跪下道:“奴才有的是力气,但请郡主吩咐!”
朱纤纤微微一笑道:“你到厨房去,就说是我吩咐的。让她们做两碗桂花莲子羹,赶紧送来。”
张德开一磕头,道:“是,奴才这就去。不出半个时辰,就给您送来。”
朱纤纤叱道:“谁要你送了?你只需传个信即可!叫厨房的金钏送来,明白么?”
张德开忙顿首道:“奴才明白!”言罢,爬起身,一溜烟去了。
待二人走远,龙吟风轻声问道:“这是贵府的客人么?不知为何,总感觉这一老一少,阴阳怪气的。”
朱纤纤面露鄙夷之色,一瘪嘴道:“有甚么好奇怪的?太监本就如此。”
龙吟风“啊?”的一声,道:“贵府中的太监也能穿蟒袍?那不是逾制了么?”
朱纤纤道:“这位花公公,姓花,名少更。原是天启帝身边的司礼监秉笔太监,执掌东厂。乃是魏忠贤的干弟弟,颇有权势,与父王算是故交。”
龙吟风笑道:“难怪,朝廷有人好做官。贵为王爷,也得在宫里找个后台。”
朱纤纤叹了一口气,道:”唉!若不是没有法子,谁愿意与这些阉奴打交道。想当年,太祖爷爷开疆立国,将子孙分封了二十几个藩王。这些藩王都被封到天南地北,若无诏令,不可私自入京。虽然同姓一个朱字,但传袭了上百年,彼此间的亲情却是越来越淡薄。有些郡王,至死也未见过皇上一面。若论亲疏远近,堂堂王爷,还不如朝夕侍奉在皇帝身边的太监。有时太监的一句话,就能决定郡王的生死。”
见龙吟风听得入神,顿了顿接着道:“尤其是像咱们这种分封在偏远地区的小小郡王,无兵无权,在宫中若没个替咱说话的人,早就被废掉了。是以,父王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龙吟风问道:“不是说,太监无旨,不得出宫的么?这个老太监又怎么跑到闽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