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不妥大师!”龙吟风施礼道。不妥和尚含笑摆了摆手,目光却盯着不破千代,一边看,一边微微颌首道:“像,确实挺像!”
不破千代此刻被四名高手围在正中,一步也不敢乱动。一语不发,冷冷地盯着众人。
龙吟风冷眼旁观,见那不妥和尚的神情,仿佛看着一位阔别已久的故交似的。不禁满腹狐疑:“难道这老和尚认识不破?”思来想去,心中猛然一动,想起当日
郑芝龙的话语。“莫非这贼酋真的与南少林有甚么渊源?难道他的功夫真是得自南少林的真传?”想到这里,龙吟风不禁满腹狐疑。
“诸位大师!这贼子杀我同胞无数,所犯罪行,罄竹难书!今日断不能放过了他!”龙吟风一声大吼,一马当先冲了上去。了空和尚一见龙吟风动手,一提禅杖也攻了过去。
龙吟风的剑法轻灵迅捷,了空和尚的杖法力大势沉。一个专攻上三路,刺头,面,双眼;一个专攻下三路,扫腰,膝,脚踝。饶是二人联手,却也难占上风。不破刀法精奇,更兼
“快,准,狠!”堪堪斗个平手,甚至略占上风。
一转眼工夫,三人如走马灯般已过了十余招。了空和尚虽然招猛力沉,但禅杖太过笨重,常常是能发而不能收。不破似也看出了其中的破绽,招招杀着,刀刀致命,尽往了空身上招呼。幸得龙吟风在一旁救应,饶是如此,也是险象环生。
只闻“呲!”的一声,了空的衣袖被削掉了一块。幸好缩手缩的快,否则这只手腕也保不住。不破一招占得先机,后续的杀招如水银泻地般攻了过来。劈,斩,撩,刺,削,划,挑,搠~眨眼间就是十余招,变招之快,直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了空使的是长兵器,被不破的快刀一番抢攻,早已左支右绌。龙吟风仗剑来救,却也只能缓得一缓。且不破的身法诡异,飘忽。明明一剑向他后背刺去,这家伙却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一闪身绕到了空和尚身后。幸亏龙吟风收剑及时,差点就误伤了自己人。
“要糟!”谢秋娘见二人越打越乱,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心中也不禁紧张了起来,暗暗握紧刀柄,道:“二位大师!你们自重身份,不肯出手。那我谢秋娘可要出手了!”谢秋娘瞅了两个大和尚一眼。见不妥低头沉思,仿佛没有听见自己的话似的。好说和尚面带微笑,脚下却是纹丝不动,一点也没有打算出手的意思。
“哼!见死不救,还算什么师兄弟?“谢秋娘一跺脚,冲了上去。
“别过来!”了空大声吼道:“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过来只会添乱!”
“呸!死秃驴。好心当成驴肝肺,早知这样就不救你了!”谢秋娘双刀交错,轻盈的身体从半空中一掠而下。两把寒光闪闪的柳叶刀照不破后颈处剪去。
“燕子双飞剪!”谢秋娘使出浑身内力,这一剪足以分金裂石。孰料眼前黑影一闪,不破那厮一矮身,就势一个翻滚,将将避开。反手一剑,挟着一股森森的劲风向谢秋娘劈去。
“小心剑气!”龙吟风大喊道。
谢秋娘招数使老,想要后退已来不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半空中飞出一条金黄色的长绳,那长绳似长了眼睛一般,“唰!唰!唰!”在秋娘腰间绕了三圈。再看长绳的另一头,却是握在好说和尚的手中。略一发力,谢秋娘轻盈的身子就像回巢的乳燕般飞了回来。
“好险!”谢秋娘暗道一声侥幸,躬身一礼,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好说,好说!”好说和尚笑眯眯道。手腕微微一抖,紧绕着谢秋娘腰身的长绳落了下来。再一挽,金黄色的长绳在空中舞出一个大大的圆圈。“嗖!嗖!”几下,乖乖地缠在了好说和尚的右臂上。
“这是甚么功夫?”谢秋娘睁大了眼睛,心中暗自纳闷,嘴里轻声嘀咕道。
“哦!这就是一条绳子而已。哪里是甚么功夫。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好说和尚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笑得就像一尊弥勒佛。
“哈哈!这个你不知道了吧?这玩意叫黄金绳,是二师兄拿来系裤腰的。”了空和尚一边挥舞着禅杖,一边插话道。一分神,缩脚慢了半分,挨了一刀,鲜血直流。
“死鬼!小心点!”谢秋娘满脸关切道。
了空却不领情,大嚷道:“好偏心,好偏心!师弟有难,你不救。漂亮的女施主有难,你就忙不迭的解裤腰带。还说洒家是花和尚,洒家看你才花!~~”
“狗嘴吐不出象牙!”谢秋娘脸一红,啐道。
“唉!”好说和尚摇头苦笑道:“孽债,孽债!”。一转身,扯了扯不妥和尚的衣袖道:“大师兄,我看他们两个也斗得乏了。不如换我们上吧!”
不妥和尚猛地惊醒,摇摇头道:“也罢,也罢!“。回首看去,只见那边厢打的也甚是热闹。听闻这边打斗声响,大批倭寇都涌了过来,正围住南少林的白衣武僧厮斗。倭寇着黑衣,武僧着白衣,交相错落,斗在一起。正如棋盘上的黑子,白子,相互攻伐一般,煞是壮观。
”擒贼先擒王。二师弟,咱们速战速决!”不妥和尚说道,一边从宽大的衣袖中抽出一把三尺余长,无刃无锋,通体黑黝黝的物什出来。大吼一声,向不破劈去。不破对此物甚为忌惮,长刀在手,却不敢硬架,一个翻身,向后退去。哪知好说和尚的黄金绳更快,如灵蛇般在他脚间缠绕。不破挥剑去砍,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黄金绳居然未损分毫。反倒套住了自己的脚,险些栽个跟头。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