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将军,我很欣赏你,本想劝你投降,但我素来知道像你这样高风亮节的人,死板得很,宁死不降的。另外,你肯定对此次战败很不服气,所以我打算给你个机会,正大光明的和你较量一次,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你和耶律泰将军回龙风郡吧,整顿兵马,咱们再战一场!你若输了,那时再降我不迟!”张世源说时解开了耶律康身上的穴道。
“啊······好!希望到时候你别后悔!”耶律康冷笑着,大踏步而去。
“将军,你怎么纵虎归山?”张龙不解。
“是纵虎归山吗?呵呵!我怎么不知道!”张世源抹着脸上残酒,笑得意味深长。
翌日夜,处理完善后事宜,张世源正与岳休谈天说地,忽然来报说沈信求见。
张世源顿时吃了一惊,他留沈信在金州本是让其帮助四国善后,按理最少该三日后才到此,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正自惊疑,一名衣衫褴的中年人已闯入门来。那人进门之后,立即跪伏在地,痛哭道:“求将军给小的作主!”
张世源细细一看,面前这人果然便是沈信,只是形容憔悴,满脸风尘,眉毛胡子都粘着疲惫,虽然是泪水纵横,但双眼间或闪烁的光芒却透着无穷的恨意,又是惊讶又是好笑,道:“小沈这是怎么了?”
“汪过欺人太甚!求将军作主!”沈信一抹鼻涕,哭得更加大声。
“那个……小沈啊,你有什么事起来再说成不?”张世源一面温言安慰,一面示意岳休离开。
房中顿时只剩张世源与沈信二人,沈信抹去眼泪,一洗悲容,淡淡道:“将军,汪过不诛,北伐难成。”
当四国领兵进城时,汪过早就想见识一下张世源究竟是如何三头六臂,当即便老实不客气地问张世源和三十万大军的去向,那参谋却大打机锋:“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叶琳霜微微皱眉,汪过却勃然大怒,拔刀便要砍下这厮狗头,谋士陈书无慌忙阻道:“将军不可!”
虽有一侧的叶琳霜出刀一挡,但汪过出刀太快,这一刀的刀气还是削下了那参谋的头冠,碎发散了一地。
那参谋脸色惨白,冷笑三声,掉头而去。
叶琳霜叹了一声,道:“汪将军,这次你可是惹下大祸了!此人可是张将军心腹谋士沈信先生啊!”
谁知汪过却满不在乎地大笑道:“哈哈!好笑,区区一个小小参谋,本将军怕他作甚!”
叶琳霜与青田、黎锋信二人对望一眼,都是眉关紧锁
张世源不语,站起身来,默默走到窗前。
窗外,灯火阑珊,寒蛩在士兵们整齐地操练声外低低鸣叫,天空半缺的下弦月,看上去冰冰凉凉。
良久,张世源终于慢慢转过身来,悠悠道:“先生,你宁愿替豁楚性命,也帮我瞒下我秘攻贵州。只是先生,如今外患未平,却除异己,当真合适吗?”
“沈信何尝不知其中凶险,只是如今没有他罗合支援,这西凉我们也稳操在手。”沈信愤愤不平道。
张世源沉默良久,终于长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沈信大喜,从袖中掏出一只信鸽,走到窗边放飞。
看着信鸽消失在夜色里,张世源忽然淡淡道:“先生饱读诗书,不知有没有听过‘过犹不及’这句话?”
这莫名其妙地一句话却让沈信顿时脸色惨白,屈膝跪倒:“属下再无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