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平方公里的演习场,蓝方大本营处于正南方,大本营西北的前沿哨所,由蒋恩耀带一个加强排驻守,担负蓝军指挥部第一道警戒任务。
铁丝网围成的哨所,耸立两座简易铝合金塔楼,别看高度仅十数米,凭借高倍望远镜,足以洞悉周围十几平方公里风吹草动,哨所内一部顶着大功率天线的通讯车可遥控小型无人侦察机,监视更大区域。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此时的蒋恩耀已是中尉副连长,闷闷不乐巡视完哨所各处,背靠一辆敞篷越野车抽烟,正在擦车的老兵也发起牢骚:“连长,看来这次演习没咱啥事儿了,你说咱铁拳团啥时候这么窝囊?”
“闭上你的嘴,擦车!”蒋恩耀瞪了老兵一眼,狠狠吸两口烟,老兵吐吐舌头,蒙头擦车。
蒋恩耀比这个兵更郁闷,蓝军指挥部里的家伙们全猪脑子?居然拿三十八军的王牌铁拳团充当预备队和警卫力量,他所在哨所虽说是大本营西北前哨,可纵观整个演习场,依然算大后方。
十万人大演习,陆空协同实兵对抗。
如此震撼人心的规模,多少年能遇一次,好不容易赶上,还窝在大后方,蒋恩耀越想越郁闷,丝毫没有察觉,距哨所一公里的丘陵,半人高的蒿草丛内,十二双如鹰隼犀利的眼眸正观察哨所。
显然来者不善。
“群狼注意隐蔽,入夜后行动。”
利用望远镜观察哨所情况的杨晨小声下达命令,命令通过微型通讯装置,传达到突击小分队每个人耳中,入夜后行动,意味着潜伏十多个小时,漫长的潜伏任务,必须在一动不动的情况下完成。
常人难以想象。
而这是特种兵最基本的能力。
何况杨晨带领的是特种兵中的特种兵。
十多个小时,对于习惯浪费生命的闲人来说,不经意间流逝,对于草丛内静默不动的爷们,却是漫长考验。终于,日落西山,天光渐渐暗淡,黑幕笼罩整个大地,杨晨依旧沉默,没下达任何命令。
直到凌晨两点,人睡意最浓,精神最疲惫的时段,杨晨一声令下,十二人借着夜幕掩护,神不知鬼不觉摸入哨所,两人一组,各有目标,巡逻的士兵,瞭望哨,箱式通讯车,士兵休息的帐篷,几乎同时被控制。
互相配合和制敌手法彪悍到令对手倍感惊艳。
连干部在内,铁拳团四十八人的加强排无声无息被全歼,退出演习。
蒋恩耀清楚发生什么,整个人懵了,“阵亡”的他呆呆瞧十二条身影迅速撤离,脑海回味刚才被人用军刀抹脖子的情形,那句“蒋连长对不起了”极为耳熟,偏偏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杨晨?
许久之后蒋恩耀脑海蹦出个人。
大概觉得想法荒谬,又难以置信摇头。
与此同时,演习总导演部,宽敞大厅正面,挂着四块巨大显示屏,其中一块显示屏,通过卫星定位显示到屏幕上的红色光点,越过蓝军总部西北第一道境界哨后,继续迅速移动,逼近蓝军总指挥部。
即使深夜,大厅内,近十位肩扛将星的共和国将军以及数十位中高级军官屏气凝神注视屏幕,他们能从屏幕上感觉到一股所向披靡的杀伐气势,随时间推移,总导演部内观摩的大多数人受不了红色光点迅速移动的冲击力。
“真够凶悍,不到两小时,急行军二十五公里,突破三道警戒线,全歼一个连的人。”有个少校参谋忍不住赞叹,黑夜中,背负全套装备两小时急行军二十五公里就够野战部队喝一壶,加之完美突破,漂亮歼敌,着实令人难以置信。
“知道是哪支部队吗?”
还有人小声询问身边人,却得不到任何答案。
当红色光点和代表蓝军指挥部的蓝色光斑重叠,在场所有人包括亲自坐镇导演部的总参一号梁伟雄忍不住瞪大双眼。
难道仅仅展开三天的大演习要提前落幕?
蓝军大本营。
宽敞野战帐篷内,一众蓝军中高级军官和作战参谋因为一条信息,而显露紧张,纷纷侧目瞧向硕大沙盘正面肩头将星耀眼的老人,华北军区司令员赵文远,这次演习的蓝军总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