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湘忍不住惊讶:“还有这种东西?!那岂不是身边人被鬼役使,我都看不出来?——你们呢,封泉,你见过没有?”
封泉心道,当然见过,不止见过,还与其打过不少交道。不过他没有直接回答:
“理所必无,事所或有。”
兰湘挠挠头。
梁兴城继续说:“就这样生生不绝,而且为了维持自己借用于世间行骗的资本,常常要蛊惑活着的恶人,让他们受自己驱使,再行拐骗。更为严峻的是,为恶魂所驱使的活人,也是根本察觉不了的,并且还会激起这个活人周围人的恶念。然而人只剩了恶念,再续行恶事,一时间,简直是尸横遍野。后来有长一观的道士,来到这里,焚尽便山野尸,超度九九八十一日,这才超度便山冤魂,这个地方就此修养百年,才得以再次兴育。”
兰湘:“……”
他放下搓着自己胳膊上鸡皮疙瘩的手,怀疑道:“……长一观道士?我们观这么牛逼的?”
梁兴城瞪眼,“怎么,还不信?”
兰湘一缩脖子,“信,信,我们长一观最厉害了。”
二胖紧紧抱着装着好兄弟的咖啡罐听完了梁兴城的故事,问道:
“所以说……是这种拐骗人的恶鬼披上人的血肉,带走了方桐?”
梁兴城道:“估计没错。”
二胖:“那我们要怎么做?去抓鬼吗?”
梁兴城:“抓什么鬼,睡前故事听完了,该回房间睡觉了。”
说完话梁兴城竟然径自就往房间走去,回头冲余下的人摆手:
“晚安伙计们,早睡早起,明天早上请你们喝豆腐脑。”
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
兰湘抱怨道:“真是的,吊我的兴趣,还没听够呢。这个恶鬼到底要怎么找出来啊。”
“倒也简单。”易佰的声音突然响起。
几人于是都转头看向他。
对方双手环抱在胸前,倚在墙上,神情淡淡。“这种东西是寄鬼的一种,以吞噬为生。寄鬼必须生前大恶,死后执念不能消解,寻人恶念寄托。而这东西不仅如此,还能够噬为恶者精气血肉塑造己身,放大人为恶之欲;被害死者则会壮大其身,所以它们会不断作恶并且影响生人作恶。想要找出寄鬼,首先只要找出被寄生的人。”
兰湘一副长知识了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啊。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呢,我见到的鬼都是那种……晚上在人屋顶走来走去扰民的、电梯里给人灭灯制造故障的,厕所里倒挂下头来吓人的……”
他每说一个字,旁边的二胖都要抖一下,俨然唯物主义的信仰收到了一连串打击,已经惊恐十分了。
易佰不带什么感情的语调竟然勉强让二胖找到了一丝安全感。只听他嗤笑了一声:
“鬼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人。虽然是寄鬼,但是之所以它们大行其道,不就是因为这世上恶人无处不在么。”
封泉道:“否则它们无所依凭。”
易佰轻轻眯起眼,饶有兴趣地看向封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