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全看了看方晔,沉默了好一会儿,说:&ldo;跟我来。&rdo;
两个人出了杂物间,李广全带着方晔来到了一扇不起眼的小房间。
&ldo;这是病例存档室,只保存哪些已经过世的和已经治愈的患者的档案。吴方婷和阿po已经死了,他们的档案肯定在这儿,你快点找吧。&rdo;李广全说道。
方晔感激的拍了拍李广全的肩膀,开始了档案搜索的工作。
档案的排列很简单,按入院时间随后以姓氏字母顺序整齐的归档在档案柜里。方晔很快就找到了阿po和吴方婷的档案。
阿po的档案很详细,他的主治医师是er教授。他用的是英文做记录。在地球联邦成立之时,鉴于英语和汉语的巨大影响力和使用人群,因此采用英语和汉语双语为官方语言,同时各个联邦地方当局有权选择当地的区域性官方语言,以保护小语种和古典文化。因此,绝大多数人都可以熟练的说汉语和英语,但说道写字。。。欧洲血统的人还是习惯书写更简单的英文。
阿po就是田薇琪跟方晔说过的那种典型的移民第二代。童年并不缺乏父母的关爱,但这种关爱更像是程序性的公式化的。实际上他和他的父母之间的隔阂非常严重。他显然有非常严重的网络依赖症,但这点er教授表示了强烈的不解。
一般而言,网络依赖体现在社交功能障碍和对网络社交的痴迷,在地球上非常普及,但是。。。在希望星,人们没有互联网可用,网络更多的是应用于工业和内部管理上,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瘦弱的年轻人为什么会依赖这种无聊的东西。另一方面,阿po有女朋友,甚至还有个小的朋友圈子,都显示出他并不缺乏社交能力和经验。er教授唯一能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个年轻人在试图应用网络逃避现实生活,但具体在逃避什么有待观察。
病例除了详细的记录了er教授与阿po的谈话、教授的分析,还有每一次教授开给阿po的处方。
方晔奇怪的看看李广全,问道,&ldo;心理问题需要这么多药么?&rdo;
李广全接过病例草草看了一下,说:&ldo;这个病例我了解一点。这个年轻人应该是精神分裂,并有躁狂表现。总的来说一般患者是由于遗传和环境因素导致发病,但是从生化病理学的角度而言,人的神经信号传导需要多巴胺、羟色胺和谷氨酸等多种内分泌激素的综合作用。而这些激素的失衡就会导致精神问题。er教授开的这些药就是在调节阿po的内激素平衡。但这是个危险的做法,只有非常有经验的医生才有能力把握好病人的用药计量。而且,这需要长期的观察才行。大多数情况,服药对内分泌平衡的影响不会立竿见影,因而这个平衡的调节也是非常困难的。阿po已经出现了幻觉,但并不足以需要立刻入院治疗,所以以er教授的经验,开这些药物并不奇怪。&rdo;
方晔听了,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转身去翻看吴方婷的档案。
可吴方婷的档案却让方晔大吃一惊。因为,里面缺少了很多诊断记录,只剩下刘云飞开药的几张处方孤孤单单的待在档案袋里。
方晔把档案袋递给了李广全说:&ldo;看看这个,病例已经被掩盖了,有人先我们一步。&rdo;
李广全接过来,看了看,没说什么。这的确不对劲,刘云飞是个认真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搞丢病例,丢掉的诊断记录一定有问题。但他想不通为什么,也就不想去想为什么,只是看着方晔说:&ldo;档案查完了,我们走吧。&rdo;
&ldo;再给我点时间,我要看看,究竟有多少人是这样档案不全的。&rdo;
李广全苦着脸骂道:&ldo;你早晚害死我&rdo;,他看了看表说,&ldo;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来,我出去看看,你在这儿自己看吧。&rdo;
&ldo;好的,放心,我悄悄看,没事的。&rdo;
李广全离开了,方晔开始独自在档案中慢慢的寻找着蛛丝马迹。渐渐的更多的疑点慢慢的浮现出来。很多精神病患者的档案都丢失了,而更加可怕的是,除了判定为失踪和死亡的病例以外,余下的精神病患者尤其是长期患病者的死亡率居然可以达到50。
突然,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ldo;你是谁,你怎么在这儿?&rdo;那人问道。
&ldo;我。。。我是外勤科的,我来调阅几分档案,你又是谁?&rdo;
&ldo;你调阅档案为什么我不知道,如果我都不知道,你就无权查阅这些档案,因为我就是这家医院的院长。&rdo;
&ldo;该死,这下躲不过去了&rdo;方晔暗骂,脸上却没有显示出一点的慌乱。他紧紧的盯着院长的眼睛,忽然一字一句的说道:&ldo;你不知道,因为我就是来调查你的。&rdo;
to院长忽然笑了起来,说道:&ldo;我认识你,你是方晔吧。那么你来解释一下,你来调查我什么?&rdo;
&ldo;我来调查,为什么有那么多精神病患者的档案都丢失了,是你把他们销毁了么?&rdo;方晔不紧不慢的问道。
院长听到这个突然一愣,旋即恼羞成怒的吼道:&ldo;你胡扯,谁让你来调查这个的?你究竟在这儿干什么?!!!&rdo;
方晔一愣,他从院长愤怒的神色间看到了一丝不安和紧张。&ldo;有戏,这小子绝对有问题。&rdo;方晔心说。他没有回答院长的问题,而是重新稳稳的坐回椅子,一边用手敲着哪些病例一边打量着院长,盘算着该怎么打开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