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王老师斥道,“就算是让我死,我就绝对不会向你们这些畜生低头,要我替你们背锅,休想!我会将我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部讲出来,我要让世人看看,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的禽兽在暗地里有多么心狠手辣,有多么丧心病狂!”
“你想激怒我们,”胡一天笑道,“想让我们杀了你,想去见那个乔晓静,我们偏偏不上你的当,你不是喜欢骂嘛,那好,那就骂吧!”
“你们这些畜生,”王老师怒斥道,“乌龟王八蛋,有本事就别让我出去,若是让我侥幸逃脱,你们昔日罪行、今日行踪,老子绝对要让南京知道……”
“杀了他!”胡一天突然疯了似的吼道,“给我杀了他!”
“既然想死,好啊,我们成全你。恰好这几只狼狗还饿着肚子,不如你就再发一次善心,成全他们一次。”那严校长突然提高了嗓门,“来人,将这只疯狗关进狗笼里去!”
此前,这里没有狼狗,也没有这么多的黑衣人,不过王老师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两个黑衣人将王老师从柱子上解下来,架着他朝狗笼子走去,其他黑衣人点上了火把,分别站在狗笼子的周围,远远看去这狗笼子就像一座棺材,正等王老师躺进去。
王老师被黑衣人连推带踹塞进了狗笼子里,几只狼狗顿时精神抖擞,疯狂地朝着王老师叫了起来,各个眼睛都发着蓝光,舌头耷拉在嘴边足有一尺之长,王老师显然被这一阵势吓住了,他双手紧紧地抓着已经结霜的钢筋,弯着腰靠着笼子,身体不由自主在颤抖。
站在笼子外面的严校长和胡专员得意看着狼狈不堪的王老师,一阵奸笑,似乎这笑声感染了笼子里面狼狗的斗志,它们叫声越发响亮,站在最前面的那只狼狗以饿虎扑食之势朝王老师冲来,其余狼狗紧随其后,瞬间传出了撞击钢筋发出的声音和撕扯皮肤的声音。
王老师撕心裂肺的大吼了一声,再也没有了声响。
“原本想让你小子多活几日,无奈你急着去死,不过也不亏,能进我的狗肚子。哈哈……”胡专员看着狼狗疯狂地侵袭着孤单的王老师,显然很满意这个局面。
“走吧,别让血脏了您的衣服。”严校长对着胡专员竖起了大拇指。
“锁好狗笼子,”胡专员对站在院子里的黑衣人说道,“各自回去休息吧,就让账房先生这样去吧,让我的狼狗尽情享受这顿美餐。”
这群黑衣人举着火把,检查了一下狗笼子,回了各自的去处,关上了沉重的大门。
整个院子又陷入了黑暗,月色在半空中冻得瑟瑟发抖,斑驳的影子随风而动。
受到攻击的王老师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群狼狗经过一轮激烈的战斗,慢慢停止了进攻,时不时会叫一两声,叫声中却夹杂着无比的劳累和困倦。
天渐渐泛起了白肚,早市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跪在地上的王老师艰难地睁开了双眼,龇牙咧嘴弓着腰半蹲在了笼子里。
他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狼狗们,又看了看空荡荡的院子,就在扭头的瞬间,他感觉有东西挂在腮帮子上,本能的摸了摸,才发现挂在脸上的正是自己的耳朵,他不在乎这个,在他看来,逃命要紧,现在也是最佳时机,他将手伸出笼子,握住了冰冷的锁。
咬着牙使劲拽了一下,这锁没有任何变化,倒是因为这一拽,惊醒了所有的狼狗,它们全部站了起来,眼神中散发着令人恐惧的凶光,他缩回了手,蜷缩在了狼狗面前。
这一次,狼狗没有再向他发动攻击,而是看着他静静地蹲着,便也半蹲了下来。
王老师不愿就此屈服,不愿意就这样与狗蹲在一起,他便再一次试着猛拽了一下锁,狼狗又一次站了起来,已然没有对他发动攻击,他渐渐产生了战胜狼狗的信心。
当他第三次拽锁的时候,站在最前面的那只狼狗愤怒了,它摇了摇脑袋,双目散发着杀气,死死盯着王老师,身体微微前倾。王老师自知不妙,但又不愿放弃最后一搏的机会,情急之下将挂在脸的耳朵撕了下来,朝着这几只狼狗扔了过去。
趁着狼狗愣神的瞬间,王老师撞向了笼门,神奇的是,他这一次成功了。
他不顾一切向前冲去,身上的衣服早已被狼狗撕成了一绺一绺的长条,如同招魂的幡子,在风中随意飘飞着,他不在乎,他在心里叹道:“可怜的晓静,最终还是被活埋了,起码我暂时捡回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