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包括乔晓静在内,屋内之人异口同声道,谁也不解这老者言之所指。www。
“您刚才说那帮畜生,”乔晓静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对那老伯说道,“指的是……能否详细给我们说说。您尽管放心,今晚之事,出你之口入我之耳,绝不连累您及家人。”
“好吧,”那老伯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虽然我与你们并不相识,我也无法确定你们的真实身份,不过我愿意相信你们不会欺骗于我,当然更相信你们都是好人,不会加害于我。我就给你们说一说,也希望你们可能的话,替我等可怜之人除掉那些畜生。”
“这是当然,”乔晓静点头道,“我们这几个人原本跟您一样,都是可怜人,被迫无奈才投身革命的,就是要为劳苦大众得以翻身解放而奋斗的革命战士,今日之事若是我等能够办到,自然会竭尽全力,哪怕付出血的代价也在所不惜,请您无疑。”
“一年前的一个早上,”那老伯说道,“杂乱的汽车声打破了这里的平静,这里相对偏僻,乡亲们很少听到那种声音,闻声便都跑出去看热闹,在镇外看到了数辆卡车。你们知道车上装的是什么吗?日本鬼子。每辆车都差不多,拉的都是鬼子。这些鬼子相继跳下车来,少说也有五六十个人,他们一个个手握刀枪,杀气腾腾,见之,让人不寒而栗。”
“这么多,”那吴老板叹道,“这儿不大,也不是要地,为何会来这么多鬼子?”
“谁说不是呢?”那老伯接着说道,“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从何处而来的,起初,我们都以为鬼子要么是过路的,要么就是走错了路,误打误撞来到了这儿,应该很快会离开,谁能想到这些畜生竟住了下来。”
“长住?”乔晓静很疑惑。
“是的,一直住到半个月前,在这里足足一年有余。”
“现在鬼子撤走了?”
“半个月前大部分鬼子走了,不过还有几个鬼子没走。”
“在这儿呆了一年多时间,鬼子都干了什么?”
“还能干什么?”那老伯愤怒地说道,“伤天害理的事情几乎都干过了,这里的老百姓可没有少受那帮畜生祸害。每当说起那些畜生,很多事情历历在目,恨不能将那些畜生剥了皮、抽了筋。太坏了,枉披了一身人皮,一点人性都没有,简直猪狗不如啊!”
“您不是说鬼子并未全部撤走,剩下的鬼子在哪儿?”
“应该还在他们的坟墓之中。”
此时的大志已经经历了鬼子的严刑拷打,满身是血,绑在柱子上,身边不远处有一个大锅似的火盆,火盆中的烙铁烧得通红,如同火红的碳粒。
“我劝你,”一个手抓皮鞭的鬼子走进大志,紧紧捏住了大志的下巴,瞪着眼睛,恶狠狠地说道,“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不要再硬扛了,告诉你吧,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出去的,真的,我从来都骗人。知道吗,这里的老百姓将我们这个地方叫什么吗?”
大志没有作声,微微睁开疲惫的眼睛蔑视地看了那人一眼,而后又闭上了眼睛。
“坟墓!”那人说这话的时候,忽地松开了大志的下巴,双手背于身后,脸上似乎还露出了得意的神情,笑着说道,“知道吗?坟墓!”
瞬息之间,那个鬼子又转过身来,一把抓住了大志凌乱的头,几乎将嘴巴贴在了大志的耳边,咬着牙低声说道:“这里的老百姓称之为坟墓,哼,坟墓,这么形象的表达。既然这里是坟墓,你为何非要不请自来,既然来了,我有岂能让你活着出去?”
“我说了,”大志有气无力地说道,“说了无数遍了,我只是过路的客商,不小心才坠入其间的,您要是相信我的话,就将我放了;若是不相信,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客商?”那鬼子又狠狠地抽了大志一鞭子,大志痛得咧了一下嘴,只听得那鬼子怒气冲冲地说道,“鬼才信你的谎言,我可从未见过像你这么硬骨头的客商。若成心找死,那这里可真就成了你的坟墓了……”
“坟墓,什么坟墓?”
“你们不知道,我们这里的人将鬼子挖的地道称为鬼子的坟墓。这些鬼子到我们这儿不久,便开始大肆抓劳力给他们在镇外挖地道了。上百号民夫挖了大概有半年之久,那地道挖得就像地下宫殿一样,足有十数间房屋,而且还有地下工厂和实验室。”
“还有地下工厂和实验室?鬼子弄出个地下工厂和实验室干什么用啊?”
“这我哪儿知道啊,不但我不知道,我想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