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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第1页）

我领悟了：&ldo;这简直是……&rdo;

钱眼接着说：&ldo;是欺负人！人家和皇上唱双簧，下了一个圈套，把银子交在了自己人手里。你说国舅能不生气？恨死他了。&rdo;

爹感叹道：&ldo;国舅在朝上竭力反对，说审言想干扰军务，心怀不良。可审言一口咬定他就是为了保证商部银子在军中的正确使用，况且，那些人是军中人士，也不是商部派去的。最后，朝中众臣十之八九都支持审言，皇上顺水推舟，允许了审言的启奏。国舅和皇上，胜负之分，始于此。&rdo;

钱眼笑着说：&ldo;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银子调配权的那些军中人士，就不是担着虚名的人了。&rdo;

爹点头道：&ldo;我冷眼看着，皇上安排在军中的都是气壮势强、胆大妄为的年轻人，多出身糙莽，无牵无挂，个个武艺超群，憋着要干番顶天立地的业绩。那郭监军是位骁勇战将，又懂谋略。那支军队一离开京师，独往边疆，其中的两派就必然在外面分出个高低。所有的死伤都会被归咎于战场的厮杀，能活着回来的，就是胜者。可如果没有审言，那些人再厉害，也在人数上不敌国舅的将领，势单力薄，结局难定。审言用银子为皇上的人在国舅军中打开了局面，他们掌管了商部资助军饷的分配，就有机会笼络人心，建立自己的势力。现在看来，他们没有浪费这个机会。&rdo;

李伯叹道：&ldo;原来是这样！姑爷的确是助皇上扳倒了国舅的人。&rdo;

钱眼点头，&ldo;要不他们怎么那么想杀了他？&rdo;他态度郑重地对我说：&ldo;知音，你可千万不能吓唬人家了。人家别的都不怕，就怕你出事。&rdo;

我郁闷地点头，说道：&ldo;你早告诉了我这些，我就不会给他添麻烦了。&rdo;

钱眼从眼角看我，&ldo;你还指望人家告诉你这些？事情过去了，我们能这么谈论，风口浪尖上的时候，人家反复叮嘱，不能对你多说一个字。&rdo;

爹对我摇头叹道：&ldo;审言不想让你担忧朝事。&rdo;我回想一下，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地轻松过着日子，被审言护得滴水不漏，难怪那时哥哥总说审言不容易。

正说话间，张神医走了出来，我忙站起来问道：&ldo;审言怎么样？&rdo;

张神医脸色冷淡地说：&ldo;外伤没什么，就是些淤青破皮。但他心脉脆弱，经不起折腾。好在你哥哥这么长时间用各种补药养着他，多少固了他的正气。今天他十分幸运，听他说那个油嘴儿一直护着他，不然，他未必能熬得过来。&rdo;

我心里疼，想哭。听见钱眼笑着说：&ldo;神医不骂我那玉清老弟了？&rdo;我才意识到张神医竟然没称哥哥&ldo;笨蛋&rdo;。

张神医一哼道：&ldo;他又不在这里，骂他干吗？白费我的劲儿。我哥其他的徒弟都比他聪明。可我哥总说最后能成大家的只有他。我不骂骂他，他还不美死了？！&rdo;

李伯微笑道：&ldo;那是因为大公子心地纯良，无私欲杂念……&rdo;

钱眼一拍大腿说：&ldo;说白了，就是个败家子儿！不是笨蛋是什么？&rdo;

张神医立眉说：&ldo;我可没说他是那种笨！我叫他笨蛋是因为我一看见他，就觉得他是个小笨蛋！长大了也没变……&rdo;

哥哥开了内间的门出来，恭恭敬敬地问：&ldo;师叔，什么没变？&rdo;张神医冷哼了一声，可没说话。我们都低声笑。

哥哥见了爹，施礼后说道：&ldo;爹，我行针让审言睡了。他已经过度劳累，晚上还有宴席。&rdo;

爹叹息道：&ldo;那我就不进去扰他了。&rdo;

哥哥问道：&ldo;爹，皇上得了兵权，审言能退了吧？&rdo;我也关注地看着爹。

爹叹道：&ldo;他今日在朝上以身虚体弱为由推辞官位时，皇上说国家昌盛倚仗商部，允他专注商部的运作，不受荣封。这其中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让他退。&rdo;

李伯看着张神医道：&ldo;宜君，我想留在京城一段时间。&rdo;我知道他想保护审言。

张神医点头说：&ldo;好。我正在配制一种迅速止血的粉药，如果行了，就让那个笨蛋的药厂做出来……&rdo;

哥哥欣喜道：&ldo;太好了，就用师叔的名字为牌子，所有的收益都归师叔……&rdo;

张神医皱眉说：&ldo;你的确是个败家子儿！&rdo;

钱眼笑着，&ldo;您放心，我让他府上阮管家把原料和人工扣出来，这样就不会亏待您的宝贝笨蛋师侄了。&rdo;我们又笑了。

张嫂匆忙进来，对钱眼说：&ldo;钱大人哪，董夫人有请呀。她说林赵两府都在开酒席，别说他们，城里处处是宴会，现在哪儿去买东西呀！我们府里就是些大小白菜和几个茄子，幸亏我原来想做灯影牛肉，还买了那么点儿肉。她说您如果不出面去采买，等大家来了，就一人一碗白菜汤了。&rdo;

钱眼苦着脸说：&ldo;这时候出去买东西，就是挨宰呀！我刚从皇上那儿蒙了点儿好东西，没还捂热呢，回家就得花冤枉钱！真不让我有个喘气儿的时候。&rdo;说完起身。

张嫂又对着爹说：&ldo;那个老糊涂谢御史来了，在门口正生气呢！问姑爷怎么不出去接他。我说姑爷在睡觉。他又说姑爷不孝，我数落了他几句，他急了，大喊大叫，要董夫人把我赶出府去，董夫人说要姑爷做主，他叫姑爷立刻去见他。董夫人就把他一个人撂在那里了。&rdo;我很想知道她数落了那个谢御史什么。

爹叹息道：&ldo;我去迎他吧！&rdo;说完，与钱眼和张嫂出了门。

张神医说道：&ldo;我回董府了，这里乱哄哄的，人太多！&rdo;李伯笑着说：&ldo;我陪你回去。&rdo;张神医似乎含笑，问：&ldo;你不需要在这里守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