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宁本以为那次之后帝廷冽会对自己避而不见,哪知第三ri他又来了。
当时乔宁正在房中练字,远远地见他疾步行来,天下着小雨,雨滴却丝毫没有落在他身上。
乔宁不敢怠慢,召了桃夭双双施礼相迎。
“臣妾见过陛下。”
“奴婢拜见陛下。”
帝廷冽草草的说了句平身,将手中的盒子交到桃夭手中,面无表情的冲乔宁道,“将这身衣裳换上,孤在门外等你。”
方才还当他心情很好,原来只是自己的错觉,乔宁暗自叹了口气,点头称是。
“陛下特地给娘娘送衣裳来,看来是想通了呢!”桃夭并未注意男子的脸色,只是被那绚丽的锦盒吸引,不待问过乔宁便率先打开了锦盒。“哇,好漂亮的衣袍,和陛下身上那一件可真是相配呢!”
宝蓝色的衣袍,以金丝绣着凤凰,在昏黄的天光之下依旧闪着光环。乔宁将衣袍穿上,让桃夭为她梳好了发髻也步出门去。
小雨依旧淅沥沥的下着,男子就背对而立,目光不知看着何处,似乎陷入了沉思。乔宁走到她身后,轻轻的唤了声,“陛下。”
帝廷冽若有若无的应了一声,转过身来。
转身的那一刹那,他定在了原地。
微雨中面前的女子娉婷的立着,一身宝蓝色的衣袍将她原本就白净的脸衬托得愈发白皙,嘴角浅浅的笑让雨中的她有一丝别样的美,连衣袍上的凤凰也好似要振翅而飞了。
这么美的女子,是他的皇妃,可若她是沐歌那该有多圆满啊。
“陛下?”乔宁又唤了一声,看得男子望她她不仅又退了一步。
她退一步帝廷冽却又上前一步,嘴角带着恶劣的笑意。“怎么,你怕孤?”
“前一次被您那一巴掌打肿的脸才好,如今还不想冲撞您。”
“你倒也算坦诚,既如此,那就随孤来吧。”
男子没有给乔宁多余的时间,转身走在了前面。
小雨愈大,不多时他便消失在水雾朦胧的回廊之外。乔宁想跟上他,奈何衣袍沉重她只得缓下步子。好在那男子并未走远,而是在拐角处幽幽的望着她。
隔着水帘的那一眼让乔宁心中一动,那如夜色般漆黑的眸子是那样熟悉却也那样陌生,有那么一瞬乔宁很想告诉他自己便是当年的那个沐歌,她还好好的活着。
“你是要孤来扶你吗?”帝廷冽的脸色稍冷,很不耐烦的问道。
乔宁如梦初醒,提着衣摆低头前行。
长长的裙摆累赘的拖在女子身后,每走一步都会羁绊她的步子,她走得艰难,帝廷冽却看得很有兴致,从始至终都没有扶过她一把,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藏在袖子里的手早已经曲握成拳。
“陛下,我们这是要去哪儿?”男子循着回廊越走越快,眼看就要到皇宫的侧门乔宁不由问道。
男子的步子一缓,转过神来,乔宁没能刹住脚步,一头装在男子身上。
出乎意料的男子没有责难,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去孤六王兄家赴宴,即位之前王兄对孤也算是有恩,他邀请孤不得不赏脸。”
“既是赴宴,为何陛下只带臣妾一人?”皇帝的安危可不是儿戏。
“那你觉得孤还要带什么人?”帝廷冽不以为然的反问。
这样理直气壮,乔宁竟然答不上话来,只是目中的忧虑藏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