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依他说的去高塔饭店吗?狠危险唷。」
梶的委託如下:下午一点过后,在东京车站旁的高塔饭店的大厅见面。
「去做什么?」鲸回答。「我想和你商量下一个工作。」鲸回说:「在电话裡说不就行了?」结果為半咆哮地说:「不直接见面狠难说明!这事狠复杂的!」鲸知道,人生气的时候,往往是感到恐惧的时候。被人殴打、嘲笑、閒言閒语、看穿伎俩、欺骗;这些行為都会引发人对自身安全的不安,换句话说,会激发人的恐惧。人们因此发怒。
鲸答应在饭店见面,相反地,他叮嚀梶:「你一定要亲自来。无论什么理由,如果你没露面,我会当做你骗了我。」
「如果是这样,你会怎麼做?」
「我会去找你。」地址总有办法查到。就算是梶,也没有继续追问「你找我做什么」。
「我知道了,我当然会去。」梶说话的尾音微微颤抖著。
「要自杀的对象是谁?」
「我的秘书。」
「你的秘书不是昨晚上吊了?」
「是另一个秘书。」
「有那麼多秘书,光靠秘书的选票就能当选了吧。」
「总之,」梶说:「就照昨天的方法做。你帮了我大忙。」
接著他详细说明那个秘书的姓名、年龄、住址和家庭成员。
「那一定是骗人的,连续两天都有秘书自杀,不可能不被怀疑嘛。就算再怎麼愚蠢、胆小的政客也不会做到那种地步吧。这是陷阱。」
这我也发现了。
「他想陷害你。」
这我也发现了。
「你被看扁了。」
这我也发现了。接著鲸想到,这女人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幻觉,想的事当然会一样。
国道总算顺畅多了,车流动了起来,计程车开上快车道时,鲸感到一阵轻微的头痛,他用手按住太阳穴,闭上眼皮,忍受痛楚。
「先生,你还好吗?」听到问话,他睁开眼睛,驾驶座上坐著男人。对方倒映在后照镜的眼神僵直,就像在窥伺毒虫的背影一般,战战兢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