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甚至望不见烟囱。&rdo;
&ldo;向后退一步,一步就行。&rdo;
&ldo;在那儿!它们在那儿‐‐它们是金色的杰克!噢,终于看到天空了。&rdo;
福特尔也被眼前这艘船的体积给征服了,更不要说它那流线般优美的造型留给他的深刻印象了。
&ldo;我想应该走这边!&rdo;亨利&iddot;哈瑞斯说。手臂上搀扶着眼花缭乱的瑞恩,向着b甲板上一扇通往主要通道的略微倾斜的舷门指了一下。于是,他们向那个方向走过去。
&ldo;我们应该上船吗,亲爱的?&rdo;梅尔问。
&ldo;为什么不呢?&rdo;福特尔回答。
第二章亲密的谈话
走进b甲板的入口通道,通道里白色的墙壁与白色的油地毡都散发着眩目的光泽,衣冠楚楚的一等舱乘客沿着通道优雅地向前走着。一群船上的服务人员‐‐轮船上的事务长与他手下的工作人员‐‐迎接了他们,办事员迅速地检查着乘客们的船票,并把他们的名字匆匆地记在记事簿上,同时把钥匙分配下去,把房舱的方向也指明了。微笑、殷勤、礼貌的举止,预兆着这将会是一个愉快的旅行。
在入口通道后面的大厅里,美国游客们初次领略了这艘轮船的豪华:镀金的水晶吊灯,闪闪发光的橡木壁板,烫金的风景油画,具有东方情调的地毯,马毛呢铺面的沙发,丝绸灯罩,铺着天鹅绒坐垫的藤椅……
这里应有尽有,富丽堂皇的设施冲击着人们的感官,让他们流连不已。梅尔屏住了呼吸,瑞恩开始大笑,两个女人像跳芭蕾舞一样用脚尖在地板上旋转着,大睁着孩了般天真无邪而又贪婪的眼睛,像打量玩具店里的漂亮玩具一样打量着整个大厅。
大厅的右侧是一个气派恢宏的大理石楼梯,被一幅木雕包围着,木雕上的胡桃木花朵从天花板一直垂到地板上,楼梯的扶手是由橡木精雕细刻的,锻铁与镀铜的涡形装饰成为它的栏杆。
哈瑞斯把双手叉在腰间,朗声大笑着说:&ldo;我原来还以为我是一个制片商!这艘泰坦尼克号让卢西塔尼亚号看起来就像是一艘装垃圾的平底船。&rdo;
福特尔欣赏着摆在楼梯脚下的一座造型优美的青铜天使雕像,说:&ldo;那么说,我所听到的关于白星航运公司计划把速度留给库南德航运公司,而在这艘船上尽显豪华气派‐‐显然不是一句无稽之谈了。&rdo;
只有接待室中低垂的天花板向人们暗示着这里不是陆地上最豪华的星级宾馆。
在他们身后,另一批一等舱的客人们陆续走了进来,他们也都对这些奢侈的设施表示出相同的惊叹。
那两对夫妇转了一个弯,走下通向c甲板的楼梯。很快,他们来到一条宽大的、铺着蓝色地毯、镶着青铜栏杆的白色走廊上,它位于轮船的左舷;其他的一等舱乘客也都沿着走廊走向他们各自的房舱。在他们前面的那几个人就是在海陆联运列车上与他们同行的那一家人,漂亮的夫妇带着一个可爱的金发蓝眼的小女孩,鼻子扁平的保姆怀中抱着婴儿,还有那位体态丰满的女仆。他们站在那里,那个年轻的丈夫正在同什么人谈着话。
约翰,克莱夫顿。
&ldo;看来,你的朋友又在交朋友了。&rdo;哈瑞斯轻声说,他走在福特尔与梅尔的身后。
实际上,的确如此。克莱夫顿珍珠灰色的浅顶软呢帽拿在手中,正和霭可亲地微笑着,或者至少他极力装出和霭可亲的样子来。那位丈夫与妻子也微笑着,气氛看起来并不紧张。
只有那位保姆皱着眉头,看起来很闷闷不乐的样子,这时候那个婴儿在她的怀中扭动起来,显得烦燥不安。
福恃尔夫妇与哈瑞斯夫妇靠近了前面那群正在交谈的人。那群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克莱夫顿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他说:&ldo;看起来我们要先把事情告一段落了……我很高兴遇见你们,爱里森先生,爱里森夫人,那么,以后来说吧。&rdo;
克莱夫顿将帽子戴在头上,举手碰了碰帽沿‐‐福特尔夫妇与哈瑞斯夫妇站在一边望着他‐‐然后昂首挺胸地从两对夫妇身旁走过去,手中挥舞着手杖,向他们微笑着,点着头。
瑞恩皱起了鼻子,&ldo;为什么他的笑容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rdo;
没有人回答,现在他们同那一家人站在一起了。
&ldo;看来我们总是在路上相遇,&rdo;那位年轻的丈夫说,他把头转向这两对夫妇,脸上带着羞怯的笑容,&ldo;我是哈德森&iddot;爱里森,这是我妻子贝丝,我的女儿劳瑞娜……艾丽丝,过来,这是小泰沃。&rdo;
大家互相作了介绍,彼此握了握手(当然,那位女仆没有被介绍,保姆艾丽丝也只是随便提了一下)。这时,更多的乘客沿着走廊向这边走过来,婴儿也开始哭闹起来,进一步的了解与熟悉看来只有等到以后再说了。
一行人走向船尾,沿着走廊向左转了个弯(相对于走廊的长度来说,走廊还不够宽‐‐也许只有九英尺),哈瑞斯夫妇终子找到了c八十三号,他们的房舱。福特尔夫妇没有急着去找自己的房舱,他们向那间小巧而可爱的房舱内探了一下头,看到它的内部设施优雅,甚至带有考究的路易十四时代的风格,墙壁上挂着白色、绿色与金色相间的织锦,齐腰高的墙壁上涂着白色的涂料,边缘上镶嵌着胡桃木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