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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福特尔考虑了几秒钟，然后他说：&ldo;我想到的唯‐‐件事情……也许根本没有什么……是爱里森一家。&rdo;

&ldo;爱里森一家，&rdo;史密斯船长点了点头，&ldo;我同哈德森&iddot;爱里森谈过话，不错的小伙子。他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rdo;

&ldo;也许根本没有什么……但是我注意到克莱夫顿主动接近爱里森一家，并且对他们十分友好。如果您问一问哈德森&iddot;爱里森与贝丝&iddot;爱里森对约翰&iddot;伯泰姆&iddot;克莱夫顿的印象如何，他们会告诉您他是多么友善、迷人的一个人。当然，他们的保姆却对克莱夫顿怒目而视……&rdo;

史密斯船长停下了脚步，仿佛被钉子钉在了那里。&ldo;他们的保姆?一个叫艾丽丝的女人吗?&rdo;

&ldo;为什么，是的……&rdo;

为什么指挥着泰坦尼克号这么庞大的轮船、运载着成千上万名乘客的船长，会记得一个家庭的保姆的名字?

船长转身问莱特里尔：&ldo;你还有那张纸条吗，莱特里尔先，、就是一、两天前从三等舱传过来的那张?&rdo;

&ldo;我想我知道它放在什么地方，先生;然而，我们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先生。&rdo;

&ldo;我知道。去把它取来。&rdo;

&ldo;是，先生。&rdo;

莱特里尔向舵手室匆匆走去了，福特尔说：&ldo;我恐怕，船长，您把我彻底弄糊涂了。&rdo;

&ldo;一张来自三等舱的纸条，我不记得那个家伙的名字了，但它大意是说他知道爱里森一家的那个保姆的某些事情，他想知道这个消息是否有价值。&rdo;

&ldo;听起来您在三等舱也有一个勒索者。&rdo;

史密斯船长皱起了眉头。&ldo;我们没有理睬它‐‐它看起来只是一张奇怪的纸条，而且根本不清楚它的用意是什么。如果爱里森一家对他们的保姆感到满意，三等舱里那个怪家伙对此感兴趣或者说担心又有什么用呢?&rdo;

莱特里尔回来了，手中握着一张小纸条。

船长说：&ldo;把它交给福特尔先生。&rdo;

&ldo;是，先生。&rdo;莱特里尔说着，把纸条递了过去。

&ldo;没别的事了，莱特里尔先生，我会送福特尔先生回一等舱。&rdo;

&ldo;是，先生。&rdo;

然后，莱特里尔离开了，在散步场地上只留下了史密斯船长与这位侦探小说家。

&ldo;福特尔先生，您能为我调查一下这件事吗?安德瑞斯先生会带您去三等舱……不要理睬伊斯美的意愿。&rdo;

&ldo;我很乐意，这是否意味着我又回到这个案子里了，船长?&rdo;

一丝令人愉快的微笑出现在船长那一尘不染的雪白胡子下面，&ldo;这是我最后一次航行，福特尔先生，伊斯美能把我怎么样呢‐‐解雇我?&rdo;

船长说他已经通知了安德瑞斯先生福特尔会顺路去他那里，然后这位侦探小说家与船长分了手，独自一个人来到a甲板上那位轮船设计师的房舱前，它在船的左舷，靠近一等舱船尾的接待室。一路上，福特尔边走边看着那张纸条，它是用铅笔写的，字迹清晰，尽管有几个拼错的单词，但还相当地流利，看起来不像是史密斯船长所暗示的勒索信。

致船长：

我注意到艾丽丝&iddot;克利沃小姐同一对我不认识的年轻夫妇的孩子们待在一等舱里，了解克利沃小姐的过去对这对父母来说是有价值的。

我等待您的回音，先生。

阿尔弗莱德&iddot;戴维斯

福特尔把纸条折叠起来，放进西装口袋里，然后敲了一下a三十六号的门，正准备敲第二下时，安德瑞斯开了门。他穿着工作服，精神涣散，眼睛下面出现了眼袋，显然昨天夜里没有得到充足的睡眠。

&ldo;早晨好，汤姆，&rdo;福特尔说，&ldo;这就是去三等舱的打扮吗?&rdo;

&ldo;什么?&rdo;很快，安德瑞斯低头向自己身上看了一眼，&ldo;哦，这是去锅炉房的衣服……不，当我安排您与戴维斯先生见过面后，我要去锅炉房，同主工程师谈一谈。&rdo;

这个面容柔和的男人的房间门口铺着地毯，福特尔向a三十六号房间内的起居室瞥了一眼，它已经改装成了工作室：一些蓝图用大头针钉在设计桌上;一张办公桌上摆放着成卷的图纸，还有成摞的计算公式与草图;一只吃了一半的面包圈扔在那里。

当他们沿着楼梯下到c甲板时，福特尔说：&lso;&ldo;您一定是一等舱里唯一的一个过得不快乐的人。&rdo;

安德瑞斯向福特尔微微一笑，&ldo;也许，这就是我对于快乐的理解呢?&rdo;

&ldo;受罚是您的乐趣吗?&rdo;

橡木与大理石楼梯环绕在他们身边，安德瑞斯说：&ldo;我是亲眼看见这艘巨轮成长起来的，从裹在襁褓里的设计雏形，到渐渐形成船的规模，一个骨架接一个骨架，一块钢板接一块钢块，一天又一天……漫长的两年。&rdo;

&ldo;您是一位骄傲的父亲了?&rdo;

&ldo;哦，是的‐‐但却是难以取悦的一位。您注意到散步甲板上的鹅卵石有些过于灰暗了吗?&rdo;

&ldo;没有。&rdo;

&ldo;我注意到了。&rdo;安德瑞斯轻轻地笑了起来。他们已经走到了c甲板上的船尾接待室，&ldo;这是我的诅咒，也是我的祝福。还有服务员之间的争执，有缺陷的电扇……没有什么担忧是琐碎的，没有什么工作是微不足道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