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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原来是这个尸蕈，我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指着第二个字问：&ldo;这个字，读训?&rdo;

&ldo;对，蕈，尸蕈，就是你说的棺材菌。&rdo;他顿了顿，又耐心地跟我解释&ldo;这个蕈字，就是菌类的意思，比如蘑菇。&rdo;

&ldo;哦，明白了。&rdo;我受教匪浅，同时觉得这个老石博闻广识，医术也肯定不一般。

&ldo;这是药么?我从没听说过，尸蕈也好棺材菌也好，好像一般的医书上也没有记载吧。&rdo;卢子岳挠着头皮问老石。

&ldo;嗯。&rdo;老石点点头，说：&ldo;知道的人确实很少，一般医书上对这个东西也没有记载，我也只是在明代李中梓的那部《辨药指南》里看到过，书里对这个东西有一点介绍，但总共不到三十个字。&rdo;说到这，老石顿了顿，接着又说：&ldo;我年轻时，在庄县中医院的时候，跟过一个师傅，他治癌很有一套，在他治疗此类疾病的方子里，棺材菌这味药，是一定有的，他写方子的时候把这味药写作对口芝。&rdo;

&ldo;对口芝?&rdo;卢子岳眯起眼睛问，&ldo;嗯，说是棺材菌生在在棺盖内面，位置一般都是在尸体头部这个地方，和嘴巴相对，所以又叫对口芝，这东西别名很多，基本上一个地方一个名，民间流传的也很玄乎，说棺材里要长出一株棺材菌，首先棺材材质要好，尸体必须是生前吃了许多人参的男性，入棺后还必须喷一口血在在盖板上，七七八八各种条件加起来，才能长出这么一株棺材菌。&rdo;

&ldo;至于么?&rdo;我瞠目道。

老石一笑，说：&ldo;当然不至于，无非都是一些民间传说罢了，其实这东西就是长在棺材里的一种菌，虽说不常见，但也不至于像传说里讲的那么玄乎。&rdo;

&ldo;那这东西药效如何?&rdo;卢子岳问。

&ldo;还不错。&rdo;老石回答。

&ldo;那我怎么从没见你用过?&rdo;

&ldo;这东西不像其他药材，有钱也难买到，另外……&rdo;老石说到这，像是有难言之隐似的，忽然闭上嘴巴，不再继续。

&ldo;怎么了?&rdo;卢子岳问。

老石摆摆手，意思是不说了，接着问卢子岳：&ldo;这个东西是哪弄来的?&rdo;

卢子岳指了指我，&ldo;我朋友的，说是要卖。&rdo;老石一脸疑惑望向我。

&ldo;是这样的，我老家有个亲戚，在山里无意中捡到的，希望我能帮他卖掉。&rdo;我解释说。

&ldo;哦，这样。&rdo;老石掂重似的把棺材菌放在手掌里掂量了几下，说：&ldo;这株菌品相真好，少说有五十年了。&rdo;

&ldo;越老越好?&rdo;我问。

&ldo;是这么个说法。&rdo;老石回答得有点含糊。

&ldo;能卖掉吗，我亲戚想卖两万。&rdo;

&ldo;两万?值吗?&rdo;卢子岳眉毛一挑，从老石手里拿过棺材菌，凑近鼻子闻了闻，不知他有没有闻出棺材板的味道。

老石淡淡一笑：&ldo;这株菌起码有三百多克，按一克两百块钱算，你说值多少?&rdo;

&ldo;六万往上!?&rdo;卢子岳惊呼一声，手里的棺材菌差点没抛掉，&ldo;这都赶上麝香了!&rdo;

我也吓了一跳，想不到这东西居然这么值钱，阿水啊阿水，你发啦!

&ldo;稀罕嘛。&rdo;老石说，&ldo;碰上需要的，这个价倒也没什么，前年我去广东开会的时候，遇到个药商，说他曾经做过龙棺菌，价格在五十到三百一克不等，哦对了，他们那边白话叫这个东西为龙棺菌。&rdo;

&ldo;我说老石，这个这个，棺材菌，对什么癌效果好来着?&rdo;卢子岳对棺材菌价值一点兴趣都没，他关心的是它有何疗效。

&ldo;都还行，不过治骨癌疼痛效果非常好，可以说是奇效。&rdo;老石回答。

&ldo;奇效!?&rdo;卢子岳看棺材菌的眼神都变了，&ldo;这么好的一味药，怎么以前听都没听说?&rdo;卢子岳边说边用拳头捶了下自己的大腿，大有和棺材菌想见恨晚的意思。

&ldo;用的人太少了，学院派基本上不知道也不会用这个东西，也就是下面一些草医会用。&rdo;老石说，话听起来似乎有点傲气，不过语气里却听不出有任何瞧不起土郎中的意思。

&ldo;那这棺材菌现在好卖吗，哪里能卖掉?&rdo;趁卢子岳还没开口，我赶紧先插进话去，我和他不同，我关心的是棺材菌好不好卖，值钱是值钱的，可如果有价无市那也是白搭。

&ldo;卖嘛……&rdo;老石沉吟了几秒钟，&ldo;怕是不大好卖，要碰上有需要的人才行啊。&rdo;

&ldo;那广东那个药商呢，石医生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rdo;我问。

&ldo;当时好像给我了一张名片，不过早弄丢了。&rdo;老石双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

&ldo;哦……&rdo;我有点失望，看来要卖个好价钱也不容易。

&ldo;老石，我怎么想也不明白，你说得这么好的一味药，你为什么从来没用过?贵也好，难得也好，我知道那肯定不是理由。&rdo;卢子岳一脸刨根问底的表情，&ldo;老石，我实在想知道，你不用棺材菌的真实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rdo;

&ldo;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rdo;沉默了近一分钟后，老石忽然没头没脑地问出这样一句话，这话问得我和卢子岳面面相觑，好端端的说着棺材菌，老石怎么会突然蹦到鬼身上去了?莫非以前他用棺材菌用出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