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雷坐在桌旁,我坐在礼拜五坐的那张椅子上,萝丝可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我身边。芬雷吱吱嘎嘎打开抽屉,拿出录音机,取出录音带,跟往常一样用指甲测试麦克风,然后坐好看着我。
「很遗憾你的兄弟发生那种事。」他说。
我只是不发一语地点点头。
「接下来恐怕我必须问你一堆问题。」他说。
我只是再度点点头。我了解他的立场,因为我自己以往也常面临跟他一样的处境。
「谁是跟他关系最近的亲属?」他问我。
「我就是,」我说,「除非他结了婚但没告诉我。」
「你想他有可能结婚吗?」芬雷问我。
「我们的关系并不密切。」我说,「但我想他不应该还没结婚。」
「你们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吗?」
我点点头,芬雷也点点头,写下我是他最近的亲属。
「他的全名是什么?」
「乔伊李奇。」我说,「没有别名。」
「乔伊是约瑟夫的简称吗?」
「不是,」我说,「本来就是乔伊。就像我的名字本来就是杰克,我们的爸爸就是喜欢简洁的名字。」
「好的。」芬雷说,「他是你哥哥还是弟弟?」
「哥哥,」我说,我把乔伊的生日告诉他,「比我大两岁。」
「所以他是三十八岁啰?」
我点点头。贝克曾说死者可能有四十岁了,或许是因为乔伊没有好好打扮自己。
「你有他目前的通讯地址吗?」
我摇摇头。
「没有。」我说,「只知道他住在华盛顿特区某处,正如我刚刚说的,我们的关系并不密切。」
「好的,」他又说了一次,「你最后一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
「大约二十分钟前。」我说,「在停尸间里面。」
芬雷轻轻点头,说:「在那之前呢?」
「七年前。」我说,「在我们母亲的葬礼上。」
「你有他的照片吗?」
「你也看到了,我的东西都在财物袋里面。」我说,「我手上没有任何人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