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把光脑拿远了一些:“小年糕,你的下属真是有个性。”
安尔雅沉默一瞬,变回了本来的样子,单臂托住他臀腿相接的位置,眼神冷得像是要结冰,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唐煜面前表现出明显的愤怒。
当然这股火气不是冲着唐煜,他接过自己的光脑:“那边只是幌子,目的是分散我们的军力、再把深入者一网打尽,命舂冀立刻停止追击,不可前进。”
“他不听啊!已经追过去了!”卞恪焦头烂额,崩溃道。
安尔雅眼底情绪翻涌不止,浑身气压低得不可思议。
上辈子赖蛙也曾入侵主星,去西南方向追击的军雌毫无防备,吃了大亏,被提前安置在那边的大量星能弹炸得尸骨无存,一个都没能回来。
“令舂冀立刻撤退,你亲自带虫去接应。”安尔雅的紫眸透着彻骨的霜痕,极端的愤怒之下反而越是慢条斯理,“告诉舂冀,再不撤,我枪毙他。”
嘶…
发火的小年糕好可怕。
不过他既然下达强势命令不准舂冀去南部,必有他的道理。
唐煜深知作战时,这类话只要说出来就要执行,急忙截住安尔雅的手,拨通了舂冀的通讯号。
安尔雅习惯性纵容雄虫,沉着脸任由唐煜摆弄。
“元帅,我找到躲起来的癞蛙族了,我——”还不等旁虫说话,军雌瓮声瓮气地语气兴奋地传过来,“我要立大功了!我马上可以有一大笔嫁妆了!”
唐煜深吸口气,打断了他:“我是唐煜,你现在就带虫撤退。”
“啥?”元帅的光脑里传来雄虫的声音,舂冀空有其型的脑袋顿时转不过弯了,倔强地嘟嚷,“我不撤,我得攒军功,不能听您的。”
“是吗?”唐煜丝毫不慌,语气悠悠道出下半句,“撤退,否则我就去把筏希诺打哭。”
说完,也不管舂冀是什么反应,直接挂断通讯,留在铁塔似的军雌在军用飞行舰上满脸纠结。
“少将,我们怎么办?”舂冀接通讯不知道背虫,随行的军雌听了全程,面不改色请示。
“唉…”舂冀抬起巨掌,狠狠揉搓了几把覆有陈年旧疤的脸,塌着肩膀重重坐到椅子上,犹如泄了气的皮球,“回程吧…”
元帅怎么能纵容他的雄主如此欺负虫,阻挠他立功,他要什么时候才能攒够献给雄虫的嫁妆?
--筏希诺阁下本来就不怎么喜欢他,这么下去该怎么好啊。
“他会回来的,小年糕不生气了好不好?”唐煜放开安尔雅的手,把胳膊搭在他的脖子上,眼尾噙着温和地笑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朵玫瑰花。
花藏在衣服里,只能藏一朵,而且已经被体温捂得有点蔫了,花枝光秃秃的,刺儿已经被他提前拔光。
唐煜用手把压扁的花整理一番,别在安尔雅的耳朵旁。
雄虫温柔又虫崽气的举动让他很是受用,加之面前这张脸实在养眼,安尔雅眼底的温度缓和了些许:“雄主怎么随身携带着花?”
“你不是喜欢吗?”唐煜黑瞳晶亮,在癞蛙爆炸后的蘑菇云旁,被雌君抱在怀里,无辜地歪了歪脑袋,对雌虫使用色诱。
这招百试百灵,两虫间的气氛肉眼可见地轻松下来。
忽地,安尔雅的耳朵动了动,捕捉到地面传来的声音,又冷冷笑了:“雄主,您猜对了,愚蠢的癞蛙埋伏至此,妄图绊住我。”
唐煜的精神力依言扫向下方,须臾在蘑菇云内部发现了癞蛙的身影,直接禁锢住了它们:“有四只,级别不低。”
话落,他的光脑也弹出一条消息,来自于把他从空中甩下去的二组精英军雌:【老大,你虫呢?癞蛙呢?你们怎么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