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也是很公开的了,国香不会不知道。
“你知道苏倩丽是谁?”
“嗯,啊,知道。”
“她长得也很漂亮。”
“是的,不过不能同你母亲比。”
“同你说话真好,可惜我们不是朋友。”
国香会不会意图报复——
“你在想什么?”
“施峰,我送你回家。”
“我到外婆家去。”
在师母门口,我同她说:“只要你喜欢,随时来找我。”
她还是那句老话:“可惜我们不是朋友。”
我没有进去,打道回府。
拨电话给国香,那边接听的却是男声:“喂。”
他回来了。
一时毫无心理准备,失手挂断电话。
他回来了。
当然他可以回来,这根本是他的家,门口贴着施宅两字,国香是他合法的妻,施峰是他的骨肉,当然他应该在家中出现,光明正大伸手去接听电话。
我有什么理由觉得突兀?
我才是闯入私家重地的那个人,竟恶人先告状,先诉起苦来,博取读者同情。
我想再拨一次电话,希望这次来听的是国香。
手几次三番地伸出去,又缩回来,像卡通片主角似的,终于狂叫一声,把电话扫到地下去。
我奔出家门,直跑到师母家去。
发疯似用拳头捶门,屋内有人出来启门,紧紧抓住我拳头,停睛一看——
“师父!”
盛教授回来了。
“师父。”陡见亲人,悲从中来。
他搭住我肩膀,“嘘,嘘,我都知道,我都明白,进来坐着慢慢说与我听。”
我也已筋疲力尽,只觉天底下没有亲人,也没有肯为我说一句话的人,看见师傅,犹如留堂的小学生看到家长来接,所有悲愤如瀑布般泻出,无法抑止。
盛师母说:“你们俩慢慢说吧。”
她知趣地退出。
我立即抱怨,“回来也不告诉我。”
他讪讪地,“临时决定的,刚想知会你。”
“你这下子可好了,又回到可靠的人的身边。”
“是,”他承认,“老来有伴最幸福的事。”
“你运气真好,师母这些年来,都没有别人。”
“喂喂喂,我也守身如玉呀。”
“你?”
“我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