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真的,我也有点印象,就是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谁。”叶顺卿拍了拍脑袋,努力回忆十几年前京城里的人。
叶乔往那画上瞧了瞧,她肯定不认得这人,不过看着这二人的画像,心里不免在想:难不成这年代里,京城的小姐公子哥们都爱玩儿私奔么?这样来说,她爹娘在十几年前私奔还算得上是先行者了。
“是你家亲戚吧?我怎么看都觉得像你们纳兰家的那谁……”叶顺卿看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
俞春花啧啧两声,“有可能,看着有点像我堂兄的脸,说不定是我堂兄的某个儿子。”
叶乔听她爹说纳兰,拉栾青枫去一边小声问他:“娘不是姓俞吗?爹怎么说娘是纳兰家的?”
栾青枫脑袋歪了歪,想着便道:“既然爹这么说,那我只能斗胆猜一猜,娘是皇亲贵戚,姓纳兰,不过名字究竟叫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可能和俞或者春花有关吧!”
“我娘是皇族人!”叶乔觉得十分惊异,从前只以为她爹娘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却不曾想她娘还和皇家沾着亲。“不过也不一定啊,天下之大,又不是只有皇帝一家姓纳兰,天底下姓纳兰的可多得是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京城里,能有几家纳兰这样的姓氏。”栾青枫看看他们爹娘,无奈的摇摇头。倘若娘真是皇亲贵戚,那她还真是不容易,估计爹的家族地位不够显赫,所以他们想要在一起只能走私奔这条路了。
他们正说着,俞春花却忽的一拍手,大声笑道:“嘿,我说这是谁呢!说起来也算得上是我侄子呢!你记得不,纳兰海印。”
叶顺卿拿着切开来还没动过的西瓜说:“比你还小一辈,我哪里能记得清。不说这个了,西瓜还们吃完,继续吃西瓜吧!”
叶乔手里捧着西瓜吃,默默将纳兰海印这人的名字记在心底。
往后的一个多月,那些官兵又来肥水村找过两三回,但都是无功而返。
这一下,惹的村里人心里越发好奇。
夏日里没事坐在大树下乘凉,拿着扇子端着小板凳就那么坐下了,一群人一起唠嗑家常,当然,也大家也会坐在一起猜测官府通缉的那对男女。
有人说这对男女是世家大族里逃婚出来,也有人说可能官府还弄不清男人的名字,是这男人把叫朱砂的小姐拐骗走了,当然,各样的说法其实都是村里人胡编乱造,做不得真。
就在村里人都在大树下纳凉解暑的时候,叶乔正在为栾青枫收拾东西。早先就说好的,九月份他便出门上青州城投奔爹的兄弟去,现下即便再不舍,却也不能搂着他不让他走。
因为这一趟要出的是远门,并且三年不回来,叶乔看着什么觉得他能用得上的便都想塞进他包袱里带着,一两件倒是不打紧,但带的多的,几乎是搬家一样。栾青枫实在看不过,她给他收拾一件,他便无奈的拿出一件放归原位。
“我带两件衣服,再带点银两就成。虽然走得远三年不着家,但也用不着带这么些东西,若是再让你往我包裹里塞东西,只怕你连油盐酱醋都能一一放进来。”
叶乔听他说这话,原本绷着的一根神经瘫软下来,叹着气说:“我怕你到外面不习惯,你又没出去过……”
栾青枫知道临近他要走的日子,她十分敏感,便搂着她安慰说:“我没出过远门不假,可爹娘已经给我准备了足够的盘缠了,一路上,我省着点,就是遇着了没带上的东西,使了银子,什么买不着?”
叶乔垂下脑袋说:“我也没出去过,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什么样。银钱虽然能买许多东西,但有些东西终究还是买不了的吧!”
“那是自然。”栾青枫亲亲她额头,“你就买不来。”
他并不急着在这一时急急火火的早早收拾好包袱,须知他东西越是早收拾好,她就越是挠心挠肺一般的不开心。
离开是必须的,如果说分别之前与分别时一定要让她伤心难过,那他宁愿默不作声,趁着黑夜一个人独自离开。看着她哭,他会心软,也舍不得让她哭。那一刻的离愁别绪,就让它们条条结向垂杨缕吧!
栾青枫淡淡说:“我此去至多三年,你在家里跟爹娘吃好喝好,平素要注意身体,秋老虎过了就是放凉,仔细别受了寒气生病。我在外面把我爹娘的事情就接了他们也来肥水村安居。到时候家里长辈都在了,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多生几个孩子,也可以像爹娘一样,偶尔上镇子做些买卖,赚着的银钱一部分贴补家用,另一部分可以给你和孩子买些喜欢的物件……”
他把未来想的很美好,他和她的爹娘都在,在有几个小患子。【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新地址为】没事上山看看茶园里的茶树,或者,也可以把家里那点田重新开垦出来一一种西瓜。叶弄始终闷闷的,但不大像从前那样会哭,她张嘴“昂“了声,窝在他怀里说:无论山高水远,你知道回来就好。三年五年其实也说不准,反正你把你爹娘救着了就回来,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