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惊,脑子完全无法运转了,他此刻出现在这里仿佛都不合情理,我瞪大了眼,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瞧见我,哈哈一笑,二话不说,大步朝我走来,我急急往后退,他走的极快,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我的面前,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刹那间我已被他捞起抗在了他的肩膀上。
&ldo;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rdo;我本能地大叫,手脚并用朝他打去,无奈我的力气不够,打在他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他又是哈哈一笑,随即我只觉得肩颈出一酸,后面的事情就再也不知道了。
我是在一个异族的大帐中醒来的,周围的一切陌生事物都让我变得不安,我知道自己被绑架了,这里大概就是胡人的帐篷了。
一个胡人打扮的姑娘走了进来,看见我醒了,笑着说:&ldo;姑娘终于醒了。&rdo;她的汉语说的很别扭,却很流利。
她为我准备了一些吃食,我并没有吃的心思,加上不合胃口,我只稍微吃了两口做做样子便不再吃了。
胡人姑娘退了出去,不一会儿,那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进来了。
他掀开帐帘的时候先是看了我一眼,随后大摇大摆走进来,在离我不远的矮桌前席地而坐,看了一眼桌上没怎么动的吃食,微微皱了眉:&ldo;怎么,吃不习惯?&rdo;
我一愣,他的汉语说的极好,微微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胡族口音,我不动声色,只是淡淡说:&ldo;没有胃口。&rdo;
&ldo;多吃点,看你这小身板,吃多了才有力气。&rdo;他说着,自顾自拿起桌上一块饼吃了起来。
他竟然还去关心一个俘虏,我看了他两眼,见他依旧吃的怡然自得,忍不住就问:&ldo;你把我抓来关在这里是何用意?&rdo;
他笑了,笑得深沉:&ldo;你说我有什么用意?&rdo;
&ldo;我不过是个将军府上的婢女,你这般劳师动众,怕是要血本无归吧。&rdo;
&ldo;会不会血本无归可不是你说了算。&rdo;他把没吃完的饼扔回了盘子里,又说,&ldo;你只需乖乖在这住着,我不会伤害你,有什么需要的让人来跟我说。记住,不要想着乱跑,出了这块地方,我可保证不了你的安全,我们胡族的人可是野的很,你长得又这么漂亮。&rdo;他说着,嘿嘿一笑,我看那眼神,却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的行动被限制在大帐之内,门口有两个卫兵把手,除了那个胡人姑娘进出,我再也没见过别的人,外面什么情况更是一无所知。整日只能听见外面马嘶声,还有胡族人高谈阔论的声音,他们说着胡语,我一句也听不懂。
相处几天下来,我知道了那个胡人姑娘的名字,她叫亚玛,是刚入军营的奴婢,没什么防备心,我问什么,她知道的也都会告诉我。大概她也明白自己是不会知道什么机密的事情的,所以告诉我也无妨。
我从她那里了解到,从将军府被掳走的只有我一个,我心里揣摩着拓跋扈的心思,他费了心思掳我来肯定不是为了好玩,他若是想威胁卓言风,掳我一个婢女有什么用。难道是那日元宵节他看见了我,又看见卓言风命人保护我离开,所以以为我对卓言风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吗?
可卓言风是万万不会为了我而冒险的,他没这个必要。如今我逃不走,也没人来救,这可如何是好?
我琢磨了几天琢磨不出个结果来,亚玛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她端了一碗茶到我面前,小心安慰我:&ldo;姑娘不要担心了,我们王仁慈,不会杀女人,即使你的家人不来救你,他也不会杀你的。&rdo;
不杀我?难道把我关这里一辈子给我养老送终么?
日子恍恍惚惚过了小一月,胡人的军营一派祥和,整日整夜就听见高歌饮酒好不热闹,似乎一点没有要打仗的意思,难道还在等着卓言风来吗?
刚入夜,亚玛进来请我,说是他们的王拓跋扈让我过去。我心中咯噔了一下,难道等了许久卓言风都不来,他恼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