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住舒服了是吧!
书玉准备的早膳很是丰盛又合理,暖胃的汤,醒酒的茶,还有填饱肚子的糕点,这一大桌子的,想必她很早便起来准备了。
卓言风一声不吭用完了早膳便走了,又是一头栽进了他的书房,还不忘叫上我去伺候。
府上风言风语很快传开了,说是我侍寝了,这事还是书玉吃饭的时候告诉我的。
&ldo;你听他们这么说,怎么不为我解释呢?&rdo;我一急,嘴里的饭粒都差点喷了出来。
书玉茫然地看着我:&ldo;为何要解释?让他们误会岂不是更好?&rdo;
&ldo;好什么好,这是在污蔑我的清白!&rdo;我正色道。
&ldo;姐姐,他们以为你侍了寝,那以后全府上下都会敬你一分,这对咱们的处境不是很有利么?&rdo;
&ldo;那不行,我可不能让卓言风占我这么大便宜,将来我还怎么嫁人。&rdo;
&ldo;将军若是能看上姐姐,那是莫大的福气啊,怎么是占你便宜呢。&rdo;书玉仿佛吃了一惊,随即又说,&ldo;不过即便你去解释,怕是也没人信。就算信你们什么都没做,那你与将军同床而眠总不假。&rdo;
&ldo;容书玉!你可不能在这时候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当奴婢的怎么了,奴婢也有人权,难道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主人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吗?还是我的福气?呵,他让你去死你也去死吗?&rdo;
书玉想了想,很诚恳地点了点头:&ldo;若是将军叫我死,那我就去死。&rdo;
我服了你了,我服了你了好吧!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想卓言风他自己肯定会表态,总不会任谣言满天飞吧?可是等了几天,他硬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默认了这样的说法。我心里那个着急啊,正琢磨着该如何跟他旁敲侧击这个事呢,可我却没有机会了。
来到太原镇才安稳了小一月,边外的胡人开始躁动起来了。卓言风立刻就去了前线,没留只字片语,这一去,便很久没见回来,右青回来取过一次东西,说是胡人闹得太厉害,这仗怕是要打很久了。
据说去年胡人老首领去世,他的儿子上位,这个儿子手段厉害的很,一上来不多久,便开始大举侵犯,太原镇差点守不住,卓言风一来,他们安稳了一阵,还以为是有所忌惮,没想到猝不及防又开始卷土重来,胡人士兵身强力壮,加上新首领的战术很是厉害,卓言风这仗打得颇为吃力。
这个新首领叫拓跋扈,他的举动倒真如他的名字一般嚣张跋扈。
这仗打了两月有余,一眨眼就过完了年,因为主人不在,又在打仗,全府上下并没有过节的心情,年就糙糙糊弄过去了。除夕没过几天,卓言风突然就回来了,我们这才知道,胡人的军队暂时被打退了,这次持久战两方都损失惨重,胡人暂时撤兵不打了,卓言风也就收了兵暂时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去书房,让我磨墨,紧赶着写了一封急信,让右青拿去给信使快马加鞭送回京都。
到此刻,他才算松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我,我很久没有见到他了,突然再见,觉得他憔悴了许多,就连看我的眼神都十分疲惫。他缓缓说:&ldo;过来,给我揉揉肩。&rdo;
他靠在太师椅上,我给他揉着,他的呼吸渐渐平稳,直到变得沉重,我低头一看,他已然睡着了。
看来真的是太累了,坐着都能睡着,想来这两月着实不好过。我不免有些怜悯起他来,想他不过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承受如此大的压力,不眠不休与敌军作战,一刻也不敢放下心来好好休息,如今回到府上,连衣服都未来得及换,就这样坐着睡着了。
我蹑手蹑脚取来盖毯,为他盖好,却没想手刚触及到他的胸前,他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警觉地睁开了眼,在看到是我的时候,仿佛松了一大口气。
怕是思绪还未敢松懈,一时以为自己还在军帐中,我小声安慰他:&ldo;初春寒意仍重,虽然房中烧了炭,还是要保暖一些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