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颜清儿看着礼唤将汤药喝完,起身退下,她回到屋室里,揉着笑的酸痛的嘴角,坐在梳妆台前,打开木屉,里面有一把尖刀,是他同礼唤第二次成婚时,得来的柳月宝刀。
传闻此刀见血封喉,颜清儿将它放在手中把玩,指尖轻触刀头,手指顿时被割出一道血口,血迹滴在桌子上,刺痛感令她清醒。
她想到,颜意施死前,还不知道他的女儿活在这个世上,他只知颜清儿死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若说颜家蒙冤是不平之事,那么颜意施到死还未知真相,是最令颜清儿心痛的事实。
悲伤如潮水般涌来,在这一刻颜清儿终于意识到爹爹已经离世的事实,她捂住脸,泪水顺着脸庞滑落,滴落在衣襟上。
颜清儿伏在桌上,啜泣的哭,压抑且痛彻的哭声在屋内回响,不知是哭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陷入半昏迷状态。
窗外响起阵阵的敲击声。
叨叨叨
像是飞鸟的喙撞击窗台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声响扰的不清净,颜清儿睁开眼,眼睛早已哭肿,连睁开都异常艰难。
她揉着眼走到窗前,探头望去,敲击窗台的正是颜墨的苍鹰。
颜清儿伸出手,苍鹰飞落在胳膊上,呼扇着翅膀,翅膀下有一只细小的木盒,她将木盒取下,放走苍鹰。
木盒打开,字条写到:今日申时醉花楼一叙。
颜清儿回到屋中将纸条放于烛火上,烧成灰烬,她笑道这苍鹰如今被颜墨用的像只信鸽一般乖巧,可悲的是他有天大的本事能将烈鹰驯服,却驯服不来人心。
第二日申时,颜清儿用完午膳,依约来到醉花楼,她昨日才经历了丧父之痛,心中有千万的不愿前来,可是颜意施也是颜墨的父亲,颜清儿心中清楚,责怪埋怨不能解决半分问题,当下为颜家洗刷冤屈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她来到醉花楼后门,推开小木门,颜墨身份见不得光,通常在后院里最偏僻的小屋中等着她,她顺着廊下向前走,瞧着四处无人,悄声遁入屋室中。
颜墨正坐在上位,手里拿着茶盏等着她到来,颜清儿推门而入,颜墨抿茶道:&ldo;你昨晚离开醉花楼,去了哪里?&rdo;
颜清儿愣了一下,耸肩道:&ldo;我心情不好,不过在城里随便溜达了一下。&rdo;
茶盏轻放在杯台上,颜墨抬眼望着她:&ldo;随便溜达一下?你昨晚去了仟莫河,你可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这个地方,你无缘无故跑了过去,这是引火上身!&rdo;
颜清儿眼睛直视着颜墨,她嘴咧了咧,想要笑却又笑不出来:&ldo;无缘无故?哥,你觉得我昨日去仟莫河是无缘无故?其中原因旁人不知,连你也不知吗?&rdo;
颜清儿话另颜墨语塞,他叹了口气,叱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是温声道:&ldo;当日你死在仟莫河,虽说对外一直称是自杀,可是依旧有人对此抱有疑虑,昨日爹爹一死,你便深夜前去仟莫河,难免被有心人怀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