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叶军就乘长途大客去了江滨市。先去江滨大药房把五味花草药给买齐全了,又去江滨大学医学院,找到班主任于老师。于老师是个好人,对于叶军被陷害、被开除学籍,一直耿耿于怀,曾经多次向教育局反映,替叶军申诉。无奈庞氏集团在江滨市势力太大,申诉一直没有结果。如今看见叶军来了,十分可怜他,请叶军吃了顿饭,然后带着他,把遗留在宿舍的行李用品取了出来,又去财务处把以前预交的学费和住宿费给要了出来。因为有于老师带着,所以各个处室办事时都没有难为叶军。分手时,于老师握着叶军的手,眼圈红着:“叶军,你别太灰心,要振作起来,相信正义,你一定能重新回学校读书的。”
叶军苦笑了一下。现在的叶军,主要考虑的是怎样挣钱还债,怎样搞死庞飞天。念书,反而是次要的。因为,他已经掌握了世上最神奇的医书。叶军告别于老师,刚刚走出校园大门,却意外地碰见何芉芉。两人一时都愣了一下。都想回避对方,但已经来不及了。半年不见,何芉芉显得“艳”了许多,一身珠光宝气,肘弯挎着爱马仕包,一双恨天高蹬在脚上,像是农村里正月扭秧歌脚下踩的地蹦子。“你不是瞎子吗?”
何芉芉子惊讶地道,那口气听起来,仿佛叶军本来就应该是瞎子。“是你自己瞎了眼!没看见老子眼睛好好的!”
叶军怒气冲冲地道。他一看见何芉芉,心里那股火就被拱上来了。两人从大一开始谈恋爱,一直谈到大四,这期间,叶军周末打工给何芉芉交学费,供她日常挥霍,没想到,何芉芉暗地里跟同班同学庞飞天好上了,为了把叶军赶出学校,两人设计了一个局,把叶军给陷害了,使得学校开除了叶军的学籍。如今相见,叶军真想一脚爆宫,踢废这个臭表子。不过,叶军还是压住火,毕竟好男不跟女斗,当街殴打女人很没风度。叶军刚走出两步,只听“吱”地一声刹车,一辆保时捷跑车停在面前。开车的大个子高声地叫了起来:“这不是叶老同学吗?”
叶军站住脚。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到了一起,差点蹦出火花来。这位就是叶军的情敌兼死敌庞飞天,是他,把叶军父亲装进麻袋,沉到水库里。这时,何芉芉扭呀扭地跑过来,扑到庞飞天怀里,娇声叫:“飞天,你怎么才来呀!”
然后回身看着叶军,装作委屈地道:“叶军欺负我!”
“没人敢欺负你!”
庞飞天在她的后背下方部位拍了拍,然后一把搡开她,走到叶军面前:“老同学,我不是警告过你不准来江滨市吗?”
叶军此时如果手里有把刀,肯定会一刀捅进庞飞天的肚子里。杀了庞飞天,给父亲报仇,是叶军不可夺志的血誓。不过……眼下还不到时机。等我吃下“大力百花壮骨散”之后,下次再来江滨找你算账。叶军与庞飞天对视了几秒,然后收起目光,转身要走。“喂喂,别走哇!”
庞飞天伸手扯住叶军衣领,一下子把叶军扭了过来,邪邪地笑着,“老同学,你难道就不替你妹妹考虑考虑?”
“你要干什么?”
“你妹妹在哪念书,住在哪个宿舍,我都清楚,我想干什么你肯定想象得到。如果你不再来江滨找麻烦,我就放过你妹妹。”
“你敢动我妹妹的话,我杀你母亲!”
叶军咬牙道,“知道你母亲早晨在哪里晨练,晚上在哪里跳广场舞……”面对狼,你只有更狼性,才活得下去。庞飞天脸上现出一丝惧色,沉声道:“还敢顶嘴——”说着,抬起右膝,向叶军胸前顶来。庞飞天是跆拳道黑带三段,这一膝,如果顶在胸前的话,肋骨碎裂。叶军向后一闪,膝盖没有顶到胸前,却顶在肚子上。立马,叶军肚子里五脏移位,有如肠子断了,痛得天昏地暗。他捂着肚子,后退几步,坚持着没有倒下,两眼冒火,咬牙道:“姓庞的,你今天有种打死我!”
“打死就打死,你这种底层的穷东西,活着跟虫子似的,只配被人碾死!”
庞飞天笑着,冲上前,再次抓起叶军衣领,一顿狂拳,打在叶军胸口上。叶军口吐鲜血,站立不住,慢慢倒在人行道上,一动不动了。“飞天,真要打死他,你得找个僻静的地方,当街打死人会犯事的!”
何芉芉说着,走过来,弯腰看看。当她发现叶军睁着眼睛,才松了一口气,一脸讥讽地道:“叶军,你配不上我,你不能给我想要的生活。你跟飞天没法比,飞天就是比你强。今天我跟你说清了,你要是敢再来江滨找我麻烦,我非叫飞天打死你不可!”
说着,抬起恨天高,猛地踢向叶军。然后留下一串冷笑,走过去坐上了保时捷。叶军的额头被踢出一个大口子,血,汨汨地,流到柏油路面上,四散开来,像是一朵彼岸花。他勉强挣扎着坐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可怕地笑着:“庞飞天,敢跟我约架不?我们俩单挑!”
“哟哟,活够了不是?”
庞飞天轻蔑地笑道。“活够了!”
“那好!时间?地点?”
“明天,午时三刻,百花村,敢去不?”
“不敢去是狗养的!”
庞飞天吼完,小声对何芉芉笑道,“到乡下废了他,影响不大,盖子能捂住。”
“不弄死他,早晚是个祸害。”
“那是那是,”庞飞天一脸的昂扬,“杀死仇敌,占有他们的女人,自古以来,就是是男人一生最大的成就!”
说罢,一脚油门,保时捷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