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纹章反问:“你想吃我包的吗?”
方翎抬起头仰望着他,不太信:“你会包?”
许纹章笑:“麻花我都会做,区区包子烧麦。”
“哇哦!”方翎这回是真正的崇拜,“那你做一盘麻花出来给我当点心。哈,别欺负我不知道麻花啊。”
这东西真是太接地气了。
方翎意外许纹章不但知道还会做,而许纹章也意外方翎竟然知道麻花这东西。
因着有了这样意外的收获,两人更加亲近,但二人显然没察觉到这一点,兴致勃勃地谈论起麻花这种传统美食,怎么和面,怎么扭它,怎么下锅炸。
几分钟后头发吹干了,许纹章还给方翎梳了几把,头上分一个斜分,让长发柔顺地披在她的肩背上,最后他抚着她的长发很满意道:“你的头发发质很好,又长又柔顺,没染稀奇古怪的颜色。保持住,我喜欢有一头黑长直的女人。”
方翎不乐意他最后那半句画蛇添足的话,又暗自撇了下嘴巴。
许纹章显然意犹未尽,头发梳好了后还抓了一小把在手里,低头嗅了嗅,同方翎有些神往的讲:“真香。我一直认为女人缎子般的黑色长发铺满她雪肤色后背的画面,是这世界上最性感最美丽的画面。”
“……”方翎红着脸把头发从他的手里扯出来。
然后起身往客厅去了。
许纹章看看空了手,有些懊恼。
他是怎么了?
放好吹风机,也出了卧室。
进厨房快速煎好另一个鸡蛋,接着摆筷子,倒豆浆,夹出蒸锅里的包子烧麦……服侍方翎用早餐。
餐桌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想来都对之前卧室那几句话都有些敏感了。
不过一夜情而已……
言多必失。
会失了什么,两人都不愿去深究。
吃完了早饭,方翎将筷子一撂什么都不管,许纹章默默收拾餐桌,洗碗洗筷,像一个家庭里没什么地位的家庭煮夫。
方翎先看了下许纹章这套大平层的大客厅,大,实在是大,只客厅起码都有上百平方,客厅里的家具少,是真少,一套大型组合沙发和一个茶几外,就没别的多余的配置了,连盆绿植都没有。
装修以及家具的色调都是以黑灰为主,直男的审美。
她撇撇嘴,走到阳台上去。
站在许纹章这套大平层的超大阳台上,方翎放眼远望,看着看着,她看见下面的别墅群,只觉得颇为熟悉,回头大声问:“许纹章,你真住这里啊?”她有些不可置信。
许纹章已经把厨房收拾好了,取下围裙重新挂在门背后,走出来,同她一起站在阳台上趴着栏杆眺望脚下的凡人世界——他这套房子所在楼栋是这个小区的最高地,而他这屋又是这栋楼的最高层,第二十四层,并独占一层楼,视野无遮挡,景色绝美。
脚下是小区的另一个物业形态——高尔夫别墅群,大片大片的绿草地十分养眼。但他很少看到有业主去展示球技,或许是生活太忙碌。这个小区是全城排前十的有名的富人区,但是即使如他身家三十个亿,仍每天为了那几两碎银奔忙不休。
再往前是这个城市的中央公园,占地两千多亩,里面生态繁多,湖泊、孔桥、亭台楼阁……再再往前是连接两个区的跨江大桥,斜拉的钢缆像一把白色的竖琴立在宽阔的江面上。
一切,静谧的,繁华的,钢筋丛林,山水乔木,统统都能看得到。
“是啊,我搬进来住这儿已两年了。怎么了?”
他回国创业需要有个窝,就买了这个大平层。
他不喜欢住酒店,只要回到这个城市,他一定是回家住。
尽管住酒店很省心,尽管这个家他也甚少时间打理和入住,平时清洁卫生都是叫管家安排物业人员来做,其实也跟住酒店差不离了,但是这是个叫“家”的地方,还是不同于酒店的。
唯有家,才会让他有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