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荫小道间,一位穿着黑衣的男人与一个背着药箱两鬓斑白的老人并肩而行。
男人眼珠乱窜,犹豫了许久后还是说:“恩人,您真有把握救我们寨主?”
老人浑浊的眼中精光闪动:“当然。”
男人眉头微皱:“太元山现在局势复杂我本不欲牵扯其中,但既然你刚才从巨齿虎牙下救了我,我就帮您一回儿。”
老人:“发生了什么能让你不惜独自逃跑?”
“。。。。。。既然您是要去救人,我不妨直说了。”男人凑到老人耳边,压低了声音:“太元山情势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我怀疑有人不想让寨主醒。”
老人问:“所以你就独自一人跑了?”
“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有二当家和三当家这两个元婴大佛压头上,稍不注意就没命了好吗,如今寨主重伤未愈,二当家和三当家野心勃勃,我除了跑还能做什么。”
老人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这个举动莫名多了几分少年该有的朝气,男人敏锐的注意到这一点,道:“你是个外来人吧,就不好奇我们这个只有寨主是化神期的寨子为什么可以在这么危险的山脉里平安无事吗。”
老人道:“直说。”
“行吧行吧,说到我们老寨主,那可是个不得了人物,是渡劫期呢,就是他在这个妖兽纵横的太元山建立了我们寨子,老寨主走后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寨子要完了,没有渡劫期强者的庇佑我们早晚会沦为妖兽的口粮,但寨主厉害呀,虎父无犬女,她天生就与妖兽亲近,所有妖兽都会避开我们寨子,是以我们在失去老寨主的庇护后还能继续留在这里。”
“只是有一次寨主离开寨子,再回来的时候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时间久了二当家和三当家起了心思,开始在寨子里拉拢自己的势力将寨子一分为二了,若不是寨主一死妖兽就会攻击寨子,估计……你懂的。”
老人摸着自己贴的假胡子,这就是她后来说的那个活活把自己作死的寨子?
太元山的众多妖兽是一个天然屏障,可以让许多散修或者来历练的家族子弟避开这里,同时也是一把双刃剑,稍不注意自己就先被妖兽吃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他们没有在太元山生活的实力却妄想做个土皇帝。
这男人也就是个金丹初期,能逼得一个金丹冒险也要穿过这个妖兽纵横的太元山脉逃离这里,寨子里的情势应该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男人低着头:“以前我和寨主同行见到的妖兽都很温顺,给摸给抱还会载我们一程,谁知道它们在寨主面前和寨主背后是两副面孔,实在是失策。”
像那只巨齿虎,以前见面就特别亲近他,还经常会伸舌头舔他的脸,在男人眼里就是一只喜欢撒娇的大狗狗,现在见识到了它凶残的一面心境截然不同,这哪里是撒娇?
分明是在馋他身子!
想到这里男人一阵恶寒,差点死无全尸了,希灵心道当然了,你跟公孙妍哪能比,她可有夜神目,虽然现在还没有觉醒,远远达不到操控万兽的地步,但让妖兽亲近并且帮点小忙还是能做到的。
男人很快就发现奇怪的地方了,跟着希灵似乎也不会被妖兽追着咬,路过好几头妖兽都无视了他们,虽然远达不到可以坐顺风车的地步,但还是让他狠狠吃了一惊,这老人可没释放威压,越想越觉得他深不可测。
“对了恩人,我叫老五,你叫我小五也行。”老五赶紧跑上来攀关系,说不准她真能治好寨主,那自己也能跟着沾光。
希灵没理他,而是打量着这里的地貌。
两人刚到半山腰,就被突然跳出的大汉拦住了:“老五?你还回来干什么?”
老五奇道:“我也是寨子里的人怎么就不能回来了?”
大汉道:“十几天没有消息,你该不会是叛逃了吧。”
老五道:“放屁,老子是听说太元山来了一个可以治寨主的神医,这个是个……黄级炼丹师,我可是不惜冒着被妖兽吃掉的危险去请人的!你们居然怀疑我叛逃了,我老五是这种人吗?”
大汉想说一句是,但看老五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又有些动摇,现在没有证据一切仅凭猜测,又看老五身边跟着一个老人,万一真的是去请神医了却被这样怀疑,未免太伤兄弟的心了。
可以说不管是二当家的人,还是三当家的人,平时遇到一些事情或许会对着干,但在救寨主这事上却达成了高度的统一,毕竟寨主如果出事了这满山的妖兽随时都可以碾死他们。
事关生死,不怪他们会如此慎重,毕竟在镇压妖兽这件事情上,无论是二当家还是三当家都比不上寨主,就冲这一点,没有人会希望寨主出事。
于是大汉大笑两声,豪迈的拍了拍老五的肩膀:“都是自家兄弟,怎么会不信你,开个玩笑罢了。”
老五哼了一声,装的有模有样,似乎还在气头上。
大汉又道:“怪只怪你小子平时遇事跑的比谁都快,这不,一消失十几天,音信全无,可不就惹人误会了吗。”
换成别人音信全无可能是遇险了,换成这小子那有八分的可能是跑了,不怪他会这么怀疑。
“你闭嘴!”老五有些尴尬的看着希灵,想挽回自己在前辈这里的好感度:“那什么,诋毁,这是赤裸裸的诋毁,他们就是嫉妒寨主对我的器重!”
希灵淡淡的嗯了一声,道:“找神医?”
老五:“。。。。。。”
希灵这个神医可是天降的,要是她不说老五都不会想到跟她一起来给寨主治病,但凡他早知道这个前辈这么厉害,说什么也要表现出一副忠心为主的模样。
他之前没表示不就是为了赖着希灵抱大腿,希望他能带自己出去,毕竟没有那位大人物会希望自己的狗腿子念着旧主,所以他对寨主只字不提,哪能想到这位前辈会往寨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