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大出血就大出血吧,就当是还楼蕴年人情了。
结完账,阮眠抱着自己花八块钱买的帆布包,重新回到桌前坐下,刚才吃饭时的幸福表情已经荡然无存。
“付不起,还非要逞强。”
楼蕴年端着红酒,一边喝一边嘲讽的弯了弯嘴角。
“你都看到了啊!”
阮眠欲哭无泪。
“谁让你非挑这么贵的餐厅?一千六百多,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加上房租都没有这么高。”
“你刚才不是吃的很香?”
“是,东西是很好吃。可是也不至于这么贵啊。牛排,搁超市里头顶多五十块钱,红酒,这都不知道是不是贴牌的假洋酒。”
她拿起桌上的红酒转着圈的研究,企图找出假冒伪劣的证据。
楼蕴年似笑非笑:“那是法文,你看不懂的。”
“谁说我看不懂?法国罗纳河谷,黑皮诺,93年产。”
注意到楼蕴年惊讶的表情,阮眠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我上大学的时候男朋友就是法文系的,我跟着耳濡目染,法语也算是入门级别了。”
这话完全是脱口而出,阮眠说完,一点没觉得自己说地哪里不对。
甚至没有注意到楼蕴年的眼神瞬间冰冷,完全变了脸色,还在那夸夸其谈。
“我跟着男朋友混进他的课堂,假装我是法语系的学生,还起来回答问题,还跟同学演小剧场。浑然天成,老师都看不出来。而且我…”
砰!
楼蕴年忽然把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摔在桌上,眼神冰冷至极。
“怎么了?”
阮眠被他吓了一跳,讷讷出声。
楼蕴年心潮翻涌,暗暗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生气,可惜,“男朋友”这三个字像魔咒一样不断的在他的耳边盘旋。
终于,他忍无可忍,起身便走。
阮眠愣了一愣才也跟着起身,不解的追到他的身后:“楼老师,你怎么了?”
他人高腿长,走的又快,阮眠需要用小碎步快跑的速度才能跟上他。
“楼老师?你到底怎么了?我刚刚说错什么了吗?”
结果,楼蕴年直到走出酒店大门,也始终看都不曾看她一眼,直接上车扬长而去,只留给她一团汽车尾气。
“…”
又来了。
上次楼蕴年莫名其妙发火,阮眠只是觉得不解纳闷,这一次,她却有些生气。
为了感谢他,她才大出血花了一千六百多!
可他倒好,说生气就生气,就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把她当什么了?
这一次,说什么她也不能像上次一样那么轻易就原谅他。